她闭着眼睛突然抬起手臂,手在半空中不停攥拳:“沈墨墨,我当时真的好想揍你……真的……好想……”
已经筋疲力尽的连齐星呢喃着睡去,沈墨墨坐在她旁边,她额头冒出一点汗水。
怎么办啊。
她绝望地捂住脸。
她一点都不记得这些事!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沈墨墨还是有几率想起的,比如和段若溪亲亲那件事。
但也有几率一点都想不起来,比如和苏昕亲亲那件事。
她只是祈祷昨晚她最好只是一个人在发酒疯,千万千万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沈墨墨就这样捂住脸倒在一旁,她又想起连齐星刚才提到的段若溪她爸。
她为什么要调查人家爸爸啊?沈墨墨完全不能理解醉酒时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应该没事……?她又不认识她爸,而且她爸感觉就是那种日理万机的大人物,再怎么冲动她也不可能对她爸做出什么吧。
沈墨墨这才稍稍安心,她又躺回自己的床上,睡前还在试图回想起昨天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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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彬庆醒来时以为昨晚发生的都只是一场梦。
他洗漱后就着温水吞下两粒解酒药,昨晚的酒局上有不少能喝的领导,散场后他还不忘回公司处理事务……然后,那件事就发生了。
但他总觉得不是真的,去公司的路上,他靠在窗边揉了揉太阳穴。
到公司后孙秘书迎上来,她第一句话就是:“您没事吧?”
段彬庆皱眉:“怎么了?”
孙秘书见他这种表情,于是试探性问:“您忘了?昨晚我和您一起出来的时候,在大厅里,有个女孩闯进来和您吵起来了。”
和我,吵起来?
女孩?
段彬庆觉得荒唐:“孙秘书,不要和我开玩笑。”
但他心里却隐隐浮现不安。
孙秘书又说:“大厅有监控,您要去看看吗?我本来想找人追她,但您跟我说不用,我以为您是认识她的。”
监控都搬出来了,段彬庆连最后一丝侥幸都消失了。他头更疼,只摆摆手:“……不用。”
“您放心,昨天深夜大厅里没几个人,我和他们说是那女孩喝醉了,所以走错了楼,把您认成别人了。”
段彬庆点点头:“很好。”
他和孙秘书一起走进电梯时又问:“你还记不记得……记不记得那个女孩跟我说了什么?”
孙秘书皱眉: “我没有听见多少,只记得是和您女儿段若溪有关的话题。”
段若溪?
段彬庆一愣,这下记忆终于慢慢浮现,他揉着太阳穴,那女孩的质问再一次响起:“你这个老爸到底是怎么当的啊?!”
说出这话的女孩段彬庆一点印象都没有,她从大门跑过来正好撞上自己,一开口就是这一句话。
平时段彬庆一般会无视这种事,叫保安过来赶走她,但当时他正好也有点醉,反应有些迟钝,只是被这个女孩问得一愣一愣的。
“你——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对段若溪到底是怎么想的?”
仔细听能听出这女孩说话不太利索,段彬庆现在回想才意识到那个女孩估计也是喝醉了才会跑过来做这种事。
女儿的名字出现在这个女孩口中,段彬庆忽然一股无名火起,段若溪——那个都二十多岁了突然给他搞叛逆和失踪的女儿!
段彬庆也吼起来:“她什么也不说,我怎么知道她平时都在想什么!”
女孩闻言更生气了,她插腰:“你以为她跟谁学的!你什么也不说,她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段彬庆:“……”
“对了,段若溪妈妈去哪里了?为什么她从来都不提她妈妈啊。”
女孩的思绪跳得很快,她似乎觉得只质问段彬庆一个好像不太公平,段彬庆对此回答:“她妈妈已经不在了。”
这女孩立刻缩起双肩,小声起来:“哦,对不起……请节哀。”
其实段彬庆想说的是他和段若溪她妈早就离婚了,他也不知道那人在哪,沈墨墨看来误会了,段彬庆觉得自己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但他没意识到这样就给了这个女孩发大招的机会,因为这样就没有借口了,段若溪确实是他一手带大的。
所以,这位莽撞的女孩气势汹汹地喊:
“那——那她现在过得这么惨都是你的错!你还不如不生她呢!生下来又这么不负责任,把她变成了一个只会做任务的闷葫芦,机器人,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女孩又嘟囔了一句:“你就是把她砌成雕塑的人,当、当然她也有错!但你是源头,我现在都知道了。段若溪的老爸,你绝不可以……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