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没事是指伤口还是她自己。
苏昕还想说点什么,不过她又看了看那辆车,最后只好说了一句“那工作室见”后就离开。
“那个就是沈墨墨?”
车里,江博实扭头问苏昕,苏昕“嗯”了一声,把平板拿出来,放在腿上开始敲击。
“她看起来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沈墨墨在过马路,她垂着脑袋,抓住背包带子。小小一只,让人不禁有点担心。
江博实的手指敲着方向盘,他看了眼旁边十分投入的苏昕,难以察觉地叹一口气:“非要在这个时候学?”
苏昕也不抬头,她只是说:“这是工作,很重要。”
好吧,好吧。
江博实发动了车子,在引擎声中他又听见苏昕说:“要不是今天要和咱们爸妈吃饭……”
后半句是什么呢?如果不是和爸妈吃饭,是不是她就会留在那里安慰那个叫沈墨墨的女生了?
江博实没有追问,他觉得自己不想知道答案。
反正,他永远不是第一位就对了。
车子缓缓驶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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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墨垂头丧气到了段若溪家,站在她家门口的时候忽然听见里头传来声音。怎么会呢?段若溪家里可从来没来过客人。
她有些惊奇,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然而一开门她就看见段若溪歪歪斜斜趴在吧台上,一个高瘦的女人举起一瓶红酒:“哈哈哈哈段若溪,今天我赢了!你个弱鸡!”
女人听到开门声后就转身看向她,这就是沈墨墨第一次见到严掠:细密卷发,浓妆,然而黑眼圈好重!
那眼睛像是捕捉到猎物似的,稍不注意好像就会被她吃干抹净。
沈墨墨潜意识觉得自己跟这人相处不来。
“哦所以这就是那个——”
严掠一副烟酒嗓,她说到一半,本来醉倒的段若溪突然坐起来捂住她嘴巴,严掠很震惊,她可从来没见过段若溪反应这么迅速。
“严掠。”
段若溪瞪着她,像在警告,不过她语气很快转变,又淡淡地对沈墨墨说:“沈墨墨。”
沈墨墨这才反应过来,她拽着背包带子说:“你、你好……”
严掠走到她跟前,她好高,可能比段若溪还高一点,沈墨墨不得不使劲抬起头看她。
严掠捏捏沈墨墨小手,笑眯眯说:
“你好啊小朋友。”
果然,绝对相处不来。
“我是段若溪的好朋友,唯一的朋友,青梅,唯一的青梅。”
严掠依旧笑眯眯,沈墨墨小声说:“我是……我是段若溪的,呃,学妹?”
想半天居然只有这个身份能说出口。
严掠闻言笑得更甚,沈墨墨打了个哆嗦,她心想要不自己还是回去算了,反正段若溪都醉成这个样子了。
然而那个严掠却说:“沈墨墨小朋友,我听说你做饭很好吃啊,所以这次回国就赶紧过来了,给我露一手呗?”
“她说谎。”
段若溪很费力地一步步挪到了沙发上,然后直接倒在上头,闷闷开口,嗓音哑得不行。
“明明是我昨天跟你说——”
严掠按住段若溪后脑勺,往沙发垫上压了压:“别理她,喝醉了就容易胡说八道,睡一觉就好了。好了沈墨墨小朋友,我真的饿了!饿死了!”
严掠的语气虽然愉快,但沈墨墨莫名觉得有压迫感,她只好放下背包跑去做饭,当然走之前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句:“没有那么好吃,你、你不要期待。”
她说这话的时候严掠正坐在沙发扶手上,俯身不知道对段若溪说了什么,怪亲密的,沈墨墨心想段若溪居然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她居然从来都不知道!
严掠起身对她打了个“ok”的手势,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沈墨墨的话。
沈墨墨进了厨房做饭,她心想反正段若溪喝醉了,要不就给她那份饭菜里放多一点盐,要不干脆不要放糖,要不……
谁叫她不提前告诉自己有人要来。
她郁闷着打开油烟机,外头的声音就听不清楚了。
这时严掠才敢大声点说话,她拽住段若溪几根头发,几乎要把它们扯下来:“好啊好啊段若溪同学,你居然没在唬我,居然真的有这么一个叫沈墨墨的小学妹……”
段若溪已经快睁不开眼睛了,因为严掠拽着她头发她才勉强清醒,迷迷糊糊说:“我……我为什么唬你?”
“因为——操,你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情况啊?我认识的那个聪明绝顶段若溪呢?”
严掠简直要把白眼翻上了天。她前几天回国,段若溪突然主动给她发消息说想喝几杯,这可太稀奇了,严掠赶紧推掉她的行程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