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不争气地馋了。
做好事还是很不错的,回报这不就来了。
时千点点头, 重新入水,瞄着王思安描述的紫色草去找。
他记得位置,但原本的地方完全没看到踪影,只能到处看看, 撞撞运气。
期间看到其他的珍惜花草,时千照样会刨出来,免得给泡坏了。
王思安只许诺一只猪蹄,但收获了好多株“不见”的宝贝,心中惊喜不提,生出些愧疚来。
原来牵牛花这么重视他!
他的每一株宝贝,牵牛花居然都记得。
为猪蹄奋斗的时千不放弃,到处刨,可算是找到目标。
“哞哞。”
是这个吧?
时千把草推到王思安面前。
“是这个,是这个!”王思安蹲下来,小心接过自己的心头宝,再抬头时,看向时千的眼睛都红了眼圈,“牵牛花,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
时千警惕:“哞哞。”
你可别想蒙混过关啊。
然而王思安只从那双干净的大眼睛中,看出无数平常看不到的纯澈,还在持续感动:“牵牛花,你太好了……”
时千怀疑他想“逃票”,抬起自己的蹄子,碰了碰王思安的腿。
“哞哞!”
猪蹄!猪蹄!
王思安在警告中想起来自己的承诺:“好好好,猪蹄,回头你带陈牛来收账,我请你们两吃。”
时千满意点头。
王思安又道:“牵牛花,你再帮我找找另一株,我请你喝乳鸽汤。”
时千抬起蹄子,跟他的手碰碰。
好,成交!
为了一口吃的,时千努力了一个小时。
在水里进进出出,身上都沾满了泥,干脆就让王思安给他洗澡按个摩。
就按摩技术而言,王思安是比陈牛强的。
刚舒服完,时千的小学生朋友们找了过来,又叫他出去玩。
小孩多,看顾的大人也就一两个,时千怕照看不过来,就跟上这群小冤家。
小学生还挺会玩,两边打仗,时千扮演一个“超级武器”的角色,随机捣乱,被他追上的人代表就地阵|亡。
但老实配合是不可能配合的,哪方强,时千就去干掉对方的最强者。
一度搞得“战局”非常混乱,叫声笑声在南农里面传得很远。
听得心情沉重的人,也不免染上几分快乐。种种苦难,总不忍染孩提心。
***
太阳出后,洪水飞快消退。
再次逃过灾难的农科所水稻群,又经历一次小虫害,渡过后飞快生长,日渐长成。
让时千痛苦又有点快乐的双抢也如期而至。
干活、干活、再干活。
陈牛偶尔也觉得自己这个大学上得有些离谱,怎么一年年的,还是在搞双抢呢。
看解国安的来信,他跟徐果子把娃丢在家里,跑出去玩了。
倒是林南音,被老师抓去帮忙了,同样忙得很。
不过人家是在实验室里忙,而他是在田间地头忙。
陈牛看一眼自己黝黑健壮的手臂,收回目光,继续无情收割水稻。
忙完双抢,王安磊先压着粮食没分,然后在记录的本子上勾勾画画,不怎么自信地跑来找陈牛。
“陈牛,几种典型虫害,咱是不是都渡过了?”
陈牛一回想,点头道:“还真是!”
“稻种是不是也表现得不错?就单单抗病性这一条。”
杂交水稻的推广,因为上半年试种大面积虫害,导致颗粒无收,被暂停了。
可王安磊发现自己培育的稻种,似乎正好能攻克虫害问题。如果拥有强抗病性,那么是不是可以用他的稻种再去培育优质品种?
讨论起来,陈牛又提出问题:“可是产量不好确定吧,这两年气候不好,感觉受到的影响不小,没有高产数据。”
“可是也不差啊!比之周围同期水平,明显是超量达标的!”
王安磊觉得很有希望,立马去写报告。
没多久,就有人过来了解情况,查对细节。
偏生又碰着考试,陈牛考完了,才知道圆专家来过一次。可惜他错过了。
下半年扩大种植区域,针对王安磊这批稻种进行进一步试验的方案,倒是很快确定下来。试验区域分为多个地方,农科所本地是最受重视的一块区域。
接下来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陈牛会很忙。
时千趴在树荫里,看其他人开会、研究忙碌不停,低头啃一口西瓜。
“哞哞……”
人忙任他忙,做牛就要闲。
奈何天公不作美,闲久了,也要给时千找点事。
继上半年的洪水后,下半年开始持续干旱。
对于很想明确稻种产量的农科所人员而言,这一场干旱令人苦恼。
时千一开始还不知道,听到陈牛诉苦,才知道干旱的影响。虽然明面上没有妨碍,但却能影响到水稻的发育,就好比小时候没补到营养的人,未来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