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成县主气得咬牙,可温慧大长公主要走,她也没办法,只能跟在自家母亲身后离开。
待二人走后,景禾才换了寝衣,回到床上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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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寒才将秋猎提上日程,正与大臣商议着,便叫一名资历较老的大臣打断,开口就是子嗣空虚,叫他赶紧生孩子。
正是秋猎,各国来大离的日子,大家都忙着,却提起这事儿,陆远寒一听便觉烦躁。
何况,陆远寒也不愿意景禾这个岁数生孩子,甚至不生孩子,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大不了从宗室过继一个来当太子便是,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女子生产犹如过鬼门关,陆远寒怎么愿意让景禾承受那样的风险。
那大臣仍在聒噪地催促帝后生子,又有一名大臣站出来,表示若皇后不能生,那便在来年三月再开选秀,选其他姑娘进宫,为皇家绵延子嗣。
陆远寒按了按眉心,神色瞧不出情绪如何,却在大家放松时刻,猛地将桌案上的奏折砸到那名大臣脑门上,骂道:“成天想着生孩子,你是管大离朝政大事的,还是管生孩子的?”
那大臣叫陆远寒吓得够呛,慌忙跪下来,哆哆嗦嗦地回答,道:“皇上!您膝下一个子嗣都没有,这于社稷……”
陆远寒瞪了大臣一眼,道:“皇后进宫都没有一年,你们便成天儿催她生孩子。难道你们自己成婚头一年就生出孩子来了?不是凭什么要求皇后就得生?况且,朕都不急,你们这些外人急什么?”
几名大臣正要再劝,陆远寒一甩袖,只叫礼部与几名阁臣跟上自己,将其他人都抛在原地。
路上,陆远寒越想越不对,对身边的秦喜道:“叫人去查查,那几个人近来都跟谁有来往。”
秦喜应道:“是。”
与大臣们商议完之后,已经黄昏时分。
陆远寒看了一眼剩余不多的奏折,想着已有几日不曾到凤仪宫去,便带了些折子,索性到凤仪宫去批折子。
来到凤仪宫,刚好碰上冬池准备走一趟福康宫,她一见陆远寒过来,行礼后才笑道:“娘娘本还使唤奴婢走一趟福康宫,问问皇上今儿个来不来呢。”
陆远寒挑眉,笑着走进去,道:“还当她一个人自在,嫌弃朕来了吵闹呢。”
冬池跟着笑,却不接话,只嘱咐宫女去叫御膳房把帝后的晚膳都送来。
景禾在殿内就听见外边的动静,待陆远寒绕过屏风,才嗔怪道:“什么叫我一个人自在,这不是瞧你近日忙碌,不敢多打扰吗?”
陆远寒到景禾身旁坐下,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说:“你来怎么能算打扰,你来是大好事。”
景禾没接话,只笑着点了一下陆远寒的鼻尖,靠在他怀里接着看这两日送来的账本。
陆远寒正要再说什么,便听得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秦喜匆匆进来,向他禀报今日之事。
陆远寒问:“查清楚了?”
秦喜答道:“回皇上的话,已经查出来了。那几名大臣是受温慧大长公主指使的,温慧大长公主以钱财贿赂,又以子嗣空虚令社稷不稳为由,让那几名大臣在朝上向皇上施压。”
陆远寒眯起眼,说:“温慧大长公主,这是不想在京城待下去了?又来插手,她嫌自己过得太舒服了吧。”
景禾听见二人的话,朝他们看去,笑着提起那日的事,“温慧大长公主,前些天带永成县主来过一回。”
陆远寒闻言,眼眸微眯,问:“他们来做什么?”
景禾笑了,说:“来把永成县主塞你后宫里。”
陆远寒脸色一沉,道:“她做梦,我饶她一命已经是大度,还想进宫呢。”
景禾说:“进宫也不见得是好事,不知道他们热衷于这个做什么。”
陆远寒点头,毕了觉得不对,抱着景禾玩笑起来,“什么叫不见得是好事,那你心底是不愿意吗?”
景禾笑着推他,道:“那你又不喜欢他们,他们进宫来守活寡啊?况且……她一个好好的县主,本可以靠着温慧大长公主,在夫家当土皇帝,硬要入宫来做小的,想不通,想不通。”
陆远寒摇摇头,对景禾道:“这帮人,若是削尖了脑袋入宫,想的可不是单纯做个妃子。他们要的,是皇后、太后的位置。放人进宫来,可不是说不管不去就没事儿了。他们一来,可是要威胁你性命的。”
景禾冷笑一声,指了一下陆远寒的肩膀,道:“谁又不知道呢,这帮人都把心思写脸上了。不管我怕不怕他们,左右不会松口,想进宫?门都没有。”
陆远寒抚摸着景禾的头发,抬起头朝秦喜使了个眼色。
秦喜会意离开,走出凤仪宫时停了停脚步,长出一口气,心说下回皇上与皇后亲热之前,能不能先吩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