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难受,景禾瞧谁都烦,尤其是陆远寒这种硬要黏着的,小手一挥便把人赶出去了。
陆远寒只能苦哈哈一个人在福康宫批折子,脸色同样是不大好看,甚至能说带了几分哀怨。
齐倓来禀报苏兰的线索时发现不对,一问才知道是景禾的事儿。
“卑职有个不知好不好的主意,说与皇上听听?”齐倓试探着说。
“说说看。”陆远寒把死马当活马医,便听听齐倓能想出什么馊主意。
“您还记得盲女吗?当初救了卑职的那位。”齐倓怕陆远寒给忘了,试着问。
“记得,医术不错,你后来还把她带回来,偶尔为手下人治治伤。”陆远寒偏过头想了想,点着头道。
“她既是颇通医术,又是女子,叫她入宫来照顾娘娘岂不正好?”齐倓提议。
都是姑娘家,又是个盲女,本身也会医术,确实是个好选择。
陆远寒心里嘀咕,又拿不准这人可不可信,摆摆手叫齐倓先下去,只说考虑考虑。
齐倓一走,陆远寒招手叫来秦喜。
“再查查盲女的底细,查仔细一些。”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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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女那边,若是平常旁人的事儿,查一轮就是了,陆远寒也相信东厂的能力。
但这人是景禾要用的,大家伙不得不谨慎一些,查她个三四轮,再派人到当初盲女住过的小院搜了一番,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不等盲女这儿查出什么,苏兰那边便出了幺蛾子。
不知苏兰怎么避开五城兵马司的巡逻,竟是在人流最多的金宁大街上闹了起来。
“皇后苏禾,嫉恨父母疼爱亲姐,竟将亲姐送到睿王府做小妾,真是好狠的心啊!”
“你还谋杀亲姐,冤死父母,作恶多端!苏禾!老天会来收你的!老天会来收你的!”
苏兰在人群里跑着,喊叫着,借着这儿人多,巡逻中闻讯赶来的兵马司不好动作,便在人群中一边穿梭一边哭喊。
可以说是肆无忌惮。
陆远寒接到消息后,带着人亲自走了一趟。
而景禾那边,陆远寒的意思,是先瞒下来。
“若皇后知道,定是要去一趟的。但那苏兰不知有什么阴谋,如今皇后有了身孕,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莫要给他们可趁之机。”
陆远寒临走时,还这样吩咐。
可景禾这边对福康宫的消息,可是十足灵通的。
陆远寒前脚刚走,景禾这边便得了消息。
“本宫不去?本宫怎么能不去,好不容易捉见苏兰,自然要去瞧瞧的。”
景禾站起身,换了身轻便些的衣衫,便领着人快步往外走。
冬池自知拦不住景禾,只能多带些人跟上,以免真出什么事了手忙脚乱。
以防万一,她还是先使唤人将此事禀报陆远寒,以免到时候一帮人都叫皇上训斥。
“也别怕,这都是本宫自作主张,待会儿皇上若是骂你们,有本宫顶着呢。”
景禾瞧出宫人们的担忧,出声安抚。
“奴婢是担心娘娘和小皇子呢。”
冬池这话也不算是假,她确实也担心景禾这般出门,若碰上什么事,伤着自己和孩子。
听到冬池这话,景禾笑了,“你怎么知道是小皇子?万一是小公主呢?”
冬池说:“小公主也好,不过公主若能有个哥哥,岂不是更美。”
景禾垂眸沉思片刻,想了想一家四口一块儿生活的景象,倒也确实不错。
“想想确实是……蛮好。”
景禾唇角染上几分笑意,正要接着说什么,便见马车停了下来。
“娘娘,到了。”冬池说着,先一步下马车,扶着景禾下来,才一同望向前方正闹腾的苏兰。
陆远寒没比景禾快多少到场,锦衣卫的人还没抓住苏兰呢,景禾便到了。
“怎的跑这儿来了?你瞧这人多得,待会惊着你……”
“哪儿那么容易惊着,还是快些把苏兰抓了,免得她在这胡言乱语,扰乱民心。”
陆远寒话都没说完呢,便叫景禾打断。
陆远寒也觉有理,给齐倓使了个眼色,叫他们快些抓人。
到底是陆远寒等人有顾虑,怕真伤着百姓,一时间束手束脚,竟是没能第一时间抓住苏兰。
而苏兰不知怎的,见景禾来了,便一直重复“逼死父母长姐,你会遭报应的”这句话。
景禾站起身,皱着眉只觉不对,还未说什么,便见苏兰猛地朝路边那家店的柱子上撞去。
“拦住她!”
景禾刚喊出声,锦衣卫和东厂已冲到苏兰跟前,却仍是晚了一步。
苏兰撞死在金宁大街,模样倒好似真的叫景禾逼死了。
“小禾苗。”
陆远寒的声音,将景禾一瞬恍惚的思绪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