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禾没忍住笑出声,正要说什么,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番子匆忙跑进来。
“皇上,抓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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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
陆月云哆哆嗦嗦地抱着陆彩云,缩在地上角落,看看锦衣卫又看看被摁在地上的太子手下,哪一边都不敢靠近。
景禾进门时,瞧见的便是这般害怕模样,又身上沾了血的陆月云。
至于陆彩云,被陆月云死死抱在怀里,倒是瞧不真切。
齐倓见景禾与陆远寒过来,清理出一片地方,放了两把椅子给他们。
景禾挨着陆远寒坐下,朝角落里哆嗦的陆月云看了一眼,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陆月云低下头,避开景禾的目光,也不愿去看太子的人,似是谁都不想搭理。
“审出个结果了吗?”陆远寒问齐倓。
“死活不说,不过找到了他们联络的信号和方法,应该能摸到地方。”齐倓说。
“好,人留着,别叫他接触任何人。摸到位置,你们和东厂一起行动,务必活捉太子。”陆远寒吩咐。
说完这话,陆远寒牵着景禾站起身,半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只往外走。
似是两拨人都不打算审一审,连搭理都不打算搭理。
齐倓瞧了陆月云一眼,不好拿主意,追上前问:“皇上,娘娘,这两位如何处置?”
陆远寒回头瞧了一眼,道:“先关着,别叫他们死了。待抓到太子,此间事了,赶出京城,爱滚多远滚多远。”
景禾回头瞧了一眼,陆月云刚好抬头,瞧那模样,是松了口气的。
既如此,景禾也不再言语,只上前一步与陆远寒并肩,一齐离开冷宫。
锦衣卫不愧是锦衣卫,办案的老手了。
不过一日功夫,就大约摸到了太子的藏身地点。
甚至来不及向陆远寒请示,他们依照之前的命令,和东厂一起围剿。
太子寻思着这么短时间就联系,定然是手下本人,谁知道竟是锦衣卫。他吓得当即落荒而逃,叫手下断后,好为自己谋取生路。
谁知道一掏出来,太子瞧见东厂竟也在。
完了,这回真算是玩完了。
好在皇后留了一武功高强的护卫给太子,他护着太子一路狂奔,身后的齐倓带领番子一路狂追。
锦衣卫本就擅长追踪,齐倓又是老手,不费什么功夫就追了上去。
护卫不得已与齐倓交手,可齐倓办案能力极强,身手却并不是最厉害的。
与这皇后留下来的打手相比,齐倓很快便落于下风。
“嘶……”
刀刃入肉的声音响在旷野当中,齐倓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绣春刀比脑子更快几分,拔刀便朝护卫劈去。
护卫打眼一瞧,后边跟着这许多人已趁着他们打斗期间围了上来,顿时明白自己今日是走不了了。
“殿下,快走!”
护卫拼尽全力扑向齐倓,又分神去阻拦其他追兵,好叫太子顺利逃脱。
可惜扶不上墙的人,总归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是扶不上墙的。
只见那太子没跑两步,便自个儿摔倒在地,连追上去的番子都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太子这么容易抓。
护卫咬牙,想着无论如何得给你们吃点苦头,不能叫他们赢得那么轻松。
于是,护卫猛地一推,把自己连同齐倓一起扔到山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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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倓觉得自己真是背,追个前太子,全场除了他没一人受伤。
不仅如此,还就他一个人摔下山崖,到现在都没跟大部队会合。
“药熬好了,壮士自己能喝吗?”盲女端着药碗走来,摸索着放到桌边,摸到床沿,朝床上的齐倓说。
“多谢你,我自己能喝。”齐倓谢过盲女,端起药来一口闷掉。
这盲女是齐倓的救命恩人,那日他掉下山崖,运气好,山崖不高,还摔水里叫路过的盲女捡到了。
护卫的运气忒背了些,摔下去的时候整个人砸一大石头上,当场断了气。
齐倓只觉可惜,不然带回去兴许能问出些什么。
“我得走了,你的救命之恩齐某来日再报。”
齐倓说着,收拾好自己往外走,却在瞧见破败小院和茂密森林时停了脚步。
“你就住这儿?”
齐倓回头。
“师父留下的院子,他老人家走了,我便留在这了。”盲女说。
“你师父?”齐倓问。
“我是孤儿,叫师父捡了回来,教了一手医术。”盲女笑着说。
齐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往前两步,又后退两步,往左一步,往右挪了半步。
“壮士?”
盲女歪歪头,有些不解。
“你跟我走吧,好不好?”齐倓说。
“跟你走?为什么?”盲女有些不明白。
“报恩,顺道带你离开。”齐倓见盲女又歪歪头,明显不理解他的做法,有些着急地解释起来,“就是……你那医术很好,我们那也有很多需要治病的兄弟,如果你能来,我……我们一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