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即刻前去准备。”
这一切决定得突然,从下了旨意到出发也不过就十日的功夫。
“怎么这么突然?”
“前日才下的旨意,再过几日便要出发了。”
李彻摸了摸李襄宜的脑袋,“撅着个嘴做什么?我只是去赈灾,又不是去打仗。”
李襄宜只是担心他,“南方比京城更加湿热,你可得多注意一些,还有书中说的腐烂的尸体若没有及时处理便会生出瘟疫,切不可掉以轻心。”
李彻轻笑一声,“知道了,我会平平安安回来的。”他将面前的女子轻柔地拥入怀中,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嗯,注意身体,按时休息,不要再像平日里忙起来那般没日没夜了。”
“是,夫人。”
“嘶~”腰间被狠狠拧了一把,李彻一时不防喊出了声。
“你胡说些什么。”
“好了不逗你了,我不在的日子照顾好自己,不准贪凉知道吗?”
“你只是去个几个月,又不是去几年,再说了你整整六年不回来,我不是好好的吗?”
“额。”李彻自知理亏不敢再多说什么,“我错了,以后不会再不告而别。”
时间急迫,李襄宜只能尽力地为李彻多准备些贴身衣物、药物和驱蚊虫的香囊等必需品。
送行的时候李襄宜就站在皇后身边,她和李彻之间隔着人群,两个人就这么隔空相望,纵使眼前人山人海,她也只看到这一个人。
等我回来。
她看懂了他的口型,轻轻点了点头。
李彻前往南方赈灾治理水患,等待的日子忽然变得漫长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殿下,您已经半个时辰没翻页了。”
喜鹊看着发呆的李襄宜不由得有些担心,自从王爷离开之后她便时常这样不知不觉地便看着窗外出神。
刚刚下了一场急雨,如今还在飘着雨丝,“你说这会儿南方也在下雨吗?”
“奴婢也不知,前些日子您不是说南方水患已经暂时控制住了,决堤的大坝都堵好了,那应该就快了吧。”
李襄宜摇摇头,“哪里有这么容易,夏季多雨,任何一场雨都可能让大坝决堤,即便是治好了水,流离失所的百姓也要安顿好,这其中所耗费的人力无力财力都是巨大的。”
“殿下,王爷是大齐的守护神,治理水患对他来说应当不是什么难事,您就不要瞎担心啦。”
“知道啦,你何时这般能说会道了。”
“嘿嘿。”
三个月后,酷热褪去,众人从避暑山庄回到了皇宫,赈灾的人也完成了所有的事务班师回朝。
靖王李彻威名在外,下面的官员全都规规矩矩,生怕一不小心出了错处被李彻抓住。
倒是纪何那边牛鬼蛇神轮番上阵,不是瞧他年轻资历浅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就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贪污银两中饱私囊。
纪何虽年轻却胆大心细,去了灾区一副公事公办、耿直迂腐的模样,惹得一群官场的老油条束手无策。
仁丰帝对纪何大加赞赏,将他升为户部员外郎,李彻一直是户部的主官,纪何这回正巧是调到了李彻手下。
下了朝,李彻特地留了几步等纪何。
“纪大人,最近可是意气风发。”他赈灾有功,不少大臣都想将自己家的女儿嫁给他。
“王爷您说笑了,臣有今日一切都多亏了王爷的提拔。”纪何心里清楚他去户部应该是他向陛下开了口。
“纪大人,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看着眼前的人,李彻不得不感慨,难怪老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他过去曾好奇为何太子会这般不成器,他虽流落民间但何家家境不差,他过去在何家也老实本分,进了宫反而愈发荒唐。纪何背负血海深仇却仍旧发愤图强,如今看来这血脉里的力量还是不可忽视。
“王爷不知臣的那件事可有眉目?”
“有了些许眉目,查清真相还需些时日,纪大人稍安勿躁。”
纪何闻言眼神中透露出希望,“是,臣谢过王爷。”
他十几年都等了,再等这几个月又何妨。
为了给李彻接风洗尘,仁丰帝特地叫了后宫的妃子和公主一起吃了顿家宴。
李襄宜几个月没见他心中甚至挂念,但是在这样一个场合她只能静静地坐着,不敢露出丝毫马脚。
“既白,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一走夏天都过去了,瞧瞧你可是清瘦了不少。”
“皇嫂,臣弟这不是回来了。”
五公主许久未见他颠颠儿地跑到他怀里坐着,“九皇叔,小五好想你。”
“是吗?给皇叔看看小五长高了没?”
李彻对这个最小的公主也很是疼爱,就让她坐在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