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六年加上今年的红封,襄儿,这几年我每一日都想回来,但是我不敢也不能,我以后都不走了。”
李襄宜鼻子一酸,“我已经长大了,早就不拿红封了。”
“傻气。”
李彻搂过她,“等你哪日嫁给我,就不用再领红封了。”
李襄宜脸蛋埋在他怀中,闻言赌气地推开他,径直跑开了。
“夜深了,九皇叔回吧。”
看着李襄宜跑开的背影李彻久久驻足。
兆松看了看李彻肩头的一片雪开口道:“王爷,天寒了,我们该回吧。”
寂静的夜色中传来一道无奈的声音,“走吧。”
承明宫中,李彻的寝殿之内,他刚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微微的潮气。
兆松候在一旁递上刚刚送来的密信,“王爷,探子已经将太子的来历调查清楚,请过目。”
李彻接过信打开看了看,信上说十八年前何记布庄的何氏夫妇的确曾经突然有了一个儿子,只是他们在一次回乡探亲之后许久未归,等回来之时已经换了一家人,虽面相上有些相似但是多年的邻居都能察觉出蹊跷之处,后来槐树胡同的住户怪异地陆陆续续都搬了走,住户换了几茬倒是没人知道何家这一出怪事了。
“重赏。”
“是。”
李彻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很快火舌便吞噬了纸张,只留下一片灰烬。
“你也去休息吧,准你休沐三日。”
“是,谢王爷!”兆松听到自己可以休沐三日,激动地声音都压抑不住了。
不知是不是殿内地龙烧得旺的原因,李彻今夜觉得身子有些燥热,难以入睡,一闭眼就是李襄宜羞怯的眼神和微肿的红唇。
第二日一大早,他是被外面的炮竹声吵醒的,一睁眼他便察觉到那抹湿凉。
李彻抬起手臂盖住了眼睛,躺在床上平复心情。
昨夜一整夜他都在反反复复做梦,梦中的李襄宜似乎很怕他,看到他便要缩到床脚不让他碰一下,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禽兽得很将她困在身下疼爱了整整一夜,炮竹声响之前,她正缩在她怀中泣不成声地求他停下。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很禽兽,但是他控制不住,尤其当她杏眼含泪,娇着嗓子叫他“既白”。
“兆松,叫水。”
来的是一个小太监,“王爷,兆松大人今日不当值。”
李彻这才反应过来昨夜准了兆松休沐三日。
“去叫水,本王要沐浴。”
“是,王爷。”
浴室之中雾气缭绕,李彻手臂张开坐在汤池之中,双眼看着前方却没有焦点,似乎在想事情。
他在回味昨夜的梦境,太过于逼真以至于他都在怀疑这梦的真实性,他了解自己,得不到就要强娶的确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还有梦中那无尽的缠绵...
良久,他将手放到水面下,随后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新年伊始,宫中事务繁多,李彻这一忙便已经出了年关,随后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今年的春闱。
这一忙就是一两个月不见人影,若不是她隔几日便能见到兆松前来汇报他的行程,她都要以为这个人又一声不吭地跑了。
这些日子李襄宜不是安静地待在翠微宫中读书作画,就是跟长宁一起凑在一起饮茶谈天,日子过得悠闲得很,连清河都不来找她的不痛快了。
出了正月之后淑妃便被升为贵妃,一下子便成了宫里仅次于皇后的最尊贵的女人,母女二人都心情大好,清河也没心思来挖苦李襄宜。
而太子的婚事也定了下来,刘怡月被指为太子妃,还有几个世家小姐被指为良娣良媛,等着秋日天气凉爽之后挑个好日子成婚。
刘府在官场上本就受器重,如今又出了一个贵妃一个未来的太子妃,可谓是一时风光无两。
皇后是个大度的,加上镇远侯府的子孙出息,她并不计较仁丰帝给刘家的恩宠,相反她也一直很感激当年仁丰帝刚登基之时刘相的鼎力相助,才让他们的处境不至于很艰难,不然她也不会选择刘家的姑娘做太子妃了。
春闱的日子渐渐近了,李襄宜便想着去见一见纪何。
先前她听兆松说李彻已经为纪何引荐了卢相,卢相不仅在政治上有自己的真知灼见,还写的一手好诗,在文人中颇有地位,他十分欣赏纪何的才华,当即将他招为门生。
春闱这日,李襄宜取了出宫的腰牌乘着马车前往京城贡院,那里是春闱的考场所在,整个大楚学子都在此处等着证明自己。
她衣着简朴,乍一看只当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只是那通身的气度和惊人的美貌还是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负责检查的队伍中有认识李襄宜的人,看到她立刻转身跑向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