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李彻同她卖惨呢,明明自己也将秦彦揍得不轻还要装出一副被打惨了的模样,这天下能单方面将李彻揍得这般惨的人可不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表哥,你找我何事?”
秦彦耷拉着半边眼皮,可怜巴巴地看着李襄宜,“襄阳,我现在要进宫去向陛下请罪,等陛下责罚过我我便向陛下求娶你好不好?”
屋子里的李彻一听这话再也躺不住了,他掀开被子光着脚,动作利索的哪还有先前那副伤重的模样。他悄悄地走到门边侧着耳朵偷听,轻薄的绸裤上还有未完全消退的剑拔弩张。
李襄宜看秦彦的模样十分可怜,但是她知道自己对秦彦无意,先前她以为秦彦对她也只是兄妹之情才危难之时想请他用婚姻之事救下她,如今知道秦彦对她是男女之情,她却不能与他遮遮掩掩地不说清。
她咬了咬唇坚定地开口,“表哥,先前是我鲁莽,实在是当时情况危急我才出此下策。我对表哥只有兄妹之情,表哥也不必为了没能赶回来救我而自责。总归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表哥也将此时放下吧,我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秦彦不肯听这些,他心里觉得李襄宜还在怨她没及时赶回来救她。
只是比起她,更埋怨他的反而是他自己。
如果他当时看了那封信,现在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襄阳,这些等我向陛下请罪之后回来再说,我现在必须得走了。”
他是边城守将,私自回京是大罪,更何况他还是为了儿女私情,估计这次得受重罚。若非他是陛下亲外甥,怕是死罪难逃。
李襄宜也有些担忧,她心中自然不想秦彦因为她而受罚,“表哥,父皇不会重罚你吧?还是我回宫向父皇说清原委,都是我一时糊涂连累了表哥。”
秦彦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诶,没事,大不了就被陛下拉到外面打上几棍,我这皮糙肉厚的在床上躺几日就好了。”
他嘴上说着轻描淡写,心中也直打鼓,他自知性命无虞,但是死罪可免,活罪可就难逃了。
李襄宜一听急忙催促道:“那表哥还是快些回宫面圣,别耽误了时辰。只要好好向父皇认错,他不会真生气的。”
秦彦欲言又止地又看了他几眼,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李彻一直贴在门边听秦彦的动静,听到他转身离开才放下心来,幸好李襄宜对秦彦没什么别的心思,不然就今天秦彦这一出,说不定真被他“感动”得答应了。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李彻赶紧转身往床边跑,只是李襄宜推门的动作太突然,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抓个正着。
李襄宜一进门就看见李彻光着脚站在屋子中央,赶紧走过去扶着他,“九叔您怎么下床啦!若是有什么事您叫我便是。”
李彻装作无事,“没事,就是有些口渴想喝杯水。”
“要喝水您叫我,这天这么凉,只穿着寝衣还不穿鞋,若是得了风寒怎么办?”
李襄宜一边念叨一边给李彻倒了杯水,李彻顺手便接过杯子往唇边送。
李襄宜看着他的手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顺着李襄宜疑惑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自己将先前“受伤”的那只手伸了出来接过水杯,而未受伤的手正吊在胸前,他意识到自己方才情急之中竟然吊错了手臂。
坏了,穿帮了。
“襄儿...”
李襄宜走过来拉起他的手臂仔细看了看,这手臂活动自如实在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她控诉地看着李彻,“您怎么骗人啊!”亏她方才给他上药还狠狠地心疼了一番!
李彻急了,赶紧扯开纱布,露出底下的皮肤,“襄儿,本王没骗你,这的确是伤了。”手臂上是一片骇人的青紫,但是也的确不至于用纱布裹着吊在胸前。
李襄宜阴阳怪气地留下一句,“是吗?襄儿可是记得九叔手臂被砍了一刀都不影响您去校场练兵呢。”随后转头便走。
李彻急得赶紧拉住她的手,“不是,襄儿,你听本王解释。”
谁知李襄宜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九叔还是好好养伤吧,襄儿不打扰了。”
“襄儿~”
“不准跟着!”
“该死。”
李彻自知惹恼了李襄宜,气得踢了一脚旁边的凳子,却忘了自己没穿鞋,脚趾磕在凳腿上传来钻心的疼痛。
“嘶~”他想抱着脚趾揉一揉又顾念着兆松站在门口他拉不下这个脸,只能皱着眉缩着脚趾独自忍耐。
兆松是个有眼力的,他愣是等李彻缓过劲来才走进屋子,“王爷您还是快回去躺着吧。”
李彻被扶着躺回了床上,虽然都是些皮肉伤,也的确是得好生修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