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将清点战场的事情吩咐下去之后便去了金州大牢里审问。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身形结实有着鹰一般眼睛,此时被绑在架子上被塞住嘴巴,早已没了往日身为将军的威严。
“陈将军,久仰大名。”
“兆松,松绑。”
兆松闻言有些迟疑,“王爷,这、”
“松绑。”
“是。”
那陈姓将军被松了绑自己也有些意外,他警惕地看着李彻,生怕有诈。
“本王与陈将军在战场上数次交锋,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王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兜圈子。”
“是什么人指使陈将军叛变的?”
那陈将军头一偏显然是不肯配合的模样,“王爷杀了我吧,我不会说的。”
“呵。”李彻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不说就是对本文的那位大哥的忠诚了?”
听到康王的名字,陈将军才知道原来这个靖王一切都心知肚明,审问他不过是走个过场。
“王爷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陈将军用兵如神,只是这演戏,还是有些拙劣。”
“中南三州是防御岭南的最后一道屏障,若是中南三州失守,从岭南攻入京城是轻而易举,你说这三州叛乱和康王没有关系,可能吗?”
“...”陈将军咬着牙不说话,他想不出什么借口来狡辩。
“陈将军对他这般忠心耿耿,是因为他在你幼年快要饿死之时给了你一个馒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本王可以理解,只是身为大齐的将领,食君之禄,享受百姓的供奉,将军的剑该对着谁?”
陈将军沉默着,拒绝答话。
李彻也不急,起身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兆松,叫人给陈将军换个好些的牢房,好吃好喝伺候着。”
“是,王爷。”说完李彻就这么离开了。
陈将军在李彻离开后瘫坐在地上,神情呆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彻离开后再没有去过大牢,再也没有去看过他。
反倒是大牢的守卫帮陈将军躲过了几次暗杀,他才意识到他效忠之人只当自己是行军打仗的棋子,如今瞧他落入李彻手中便想着要杀了他。
李彻听到陈将军归顺于他的消息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吩咐兆松好生安顿他。
中南三州的叛乱终于平定下来,城中的百姓也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生活。
这日,李彻正在军营中与驸马一同练兵,忽然便听到有小兵来传信,说是陛下的圣旨到了。
李彻心中疑惑正这何盛又要做什么,便看到秦彦拿着圣旨走了进来。
“奉天承运皇帝 诏曰:靖王、岭南节度使平定叛乱有功,即日起回京受赏,中南三州军务由抚远将军接手...”
李彻和岭南节度使对视一眼,随后老老实实地接旨,“臣领旨。”
“靖王,有劳将兵符交给下官。”
秦彦看着李彻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李彻没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了虎符放在李彻手上,岭南节度使见李彻交出了兵符也照做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直到秦彦离开,他才出声,“王爷,这...”
“我们动身回京,这里交由秦彦是安全的。”
“是,一切听王爷的。”
李彻叹了口气,“姐夫,我们该回京了,他们还在京城等着我们。”
驸马察觉到他这句话中的暗流涌动,“好,我们回京。”
李彻早早地回了府邸,李襄宜大白天的看到她还愣了一下,“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陛下下了旨意,让我和驸马动身回京,我们兵符已经交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他想做什么?”
“没事,接手的人是秦彦,我们可以放心回京。”
“表哥?他不是在辽州,怎么来了这里?”
“恐怕是何盛想要用这样的方式离间我和秦彦,未免太小瞧我们二人了。”
李彻看出李襄宜面上的担忧,伸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别怕,叫人去收拾行李,我们明日便动身回京。”
“嗯。”
“正好还能在孩子百天之前赶回京。”
李襄宜嗔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李彻搂着她就往屋里走,“我的宝贝女儿呢,去看看她。”
“他们睡觉呢,你别吵醒他们。”
“我知道,就看看。”
晚间,夜幕降临,一个黑衣人从围墙外翻进了院子,立刻便被守卫给围住了。
“何人擅闯靖王宅院?”
李彻从远处走来,“退下吧。”
“是,王爷。”
“秦彦,我等你许久了。”
黑衣人也就是秦彦拉下蒙面巾,“你知道我要来还要让守卫来蹲守,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