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边有音乐声传来,但不是很吵,他顿了顿,似乎才反应过来是我:“阿月?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真是稀罕。”
是啊,真稀奇,连我自己都觉得稀奇,我太过于激动,甚至连借口都没有想好,这方面我果然不如阿泰。
“我……就是想接着看咱们上次看的电影,但是忘记了名字。”
草!我脑袋里竟然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借口,真是太失败了。
他笑了,“你这个借口可真不怎么高明。”
阿男的语气有一种醉醺醺的暧昧,甚至连同熏醉了电话另一端的我,我猜想他现在一定很需要陪伴,这一刻,我母爱和保护欲泛滥了。
我说:“你那好像很热闹,家里来客人了吗?”
“没,我在外边喝酒,你和阿泰要不要来?”他竟然还邀请了阿泰,这会是他的一种试探吗?如果真的是,那他的段位可真是高,游刃有余,滴水不漏。
“外边吗?我看你家亮着灯,还以为你在家呢。”
他无奈地笑了笑,“没,应该是阿波在家。”
“把阿波那么漂亮的女人独自留在家你也放心?”
他又嘿嘿笑了两声,听得出来,他是真的醉了。
阿男没解释,深吸了一口气,“电影我也忘记叫什么了,回家查到告诉你,或者……你可以直接问阿波。”
是啊,如果我真想知道电影名字,问阿波才是更合理的选择,打给他的举动更像是一种绿茶的勾引……
算了,我耳边的喘息声吵得我无法思考,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合适的替换理由。
“那你接着喝吧,我没事了。”
“真的不来?我就在我家附近……”
“不去了,你少喝点,阿波会惦记你的。”
我快速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因为过度紧张手心和手机之间都是黏汗。
视频中的男人似乎是个情爱高手,他没有很猴急,而是一寸一寸感受着阿波身体的美好,阿波拉住他兴风作浪的手,说:“洗澡。”
男人站起身,想拉她起来,但是阿波撒娇着说,“抱我去。”
男人一脸奸笑说:“横着抱、竖着抱还是……”说着将她再次抱起,将阿波的胳膊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双手掐着阿波的两条大腿外侧,令其盘上自己的腰,手指下陷出清晰的凹痕,还故作轻松地颠了颠,阿波发出一阵尖叫,男人似乎很得意这个把戏,阿波在他的怀里扑腾的像一条醉酒的鱼。
阿男,你现在打开摄像头了吗?
如果你对阿波还有爱,那你一定会打开摄像头,那你就一定能看到眼前这荒诞讽刺的一幕,接受现实吧,即使现实丑陋之极。
真是太可惜了,我看不到此刻阿男的反应,我似乎视奸别人成了瘾,甚至在想如果有一个摄像头也对着他该有多好,我就可以站在上帝的视角,看着有趣的人世间,看着那些薄情男女上演的悲喜剧。
除了床伴给予的刺激,还有什么会勾起你的身体欲望呢?有人喜欢看小电影,有人喜欢看暴力粗口的小说,有人喜欢闻某种特别的味道,有人则喜欢听情爱时忘情的呻吟声。
比如现在,我虽然看不到阿波家浴室的情况,但潜伏在她家沙发下的窃听器成为刺探情报的暗哨,将那里的声音完整地传过来,他们战况十分激烈,欲望来得又急又凶,撞击的声响和放肆的叫声都可以证明。
我的身体既气愤,又兴奋,像是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体。
淋浴的水声像是这场声音大戏的背景音,填补着少有的空隙,这个男人说着令人血脉喷张的脏话,将自己身体的感受化作一句句接连不断的粗口,声嘶力竭表达着他夸张的情绪。
阿男很少这样,他总是那么温柔,情事里像个忠诚的奴仆,愿意倾尽自己的一切取悦阿波,但是人都是贱的,拥有的从来不珍惜,阿波似乎并不稀罕这样的他。
所以阿男在情爱中始终都是卑微的,顺从的,温和的,有时阿波会一边抽烟,一边享受他的“谄媚”,甚至会手按在他的头顶,像是女王赐予平民的荣誉,看着那张好看的脸在身下勤恳耕耘。
这一定是阿波调教出来的,但即使是为自己身体量身定制的男伴,贪玩如阿波也想换个口味,比如这个隐藏在淋浴声中的野男人。如果阿男是这个时候才开始看视频,那他什么都发现不了,因为他只能看到一个无声的、空荡荡的房间。
不像我,一个外人,却能听到所有的声音。
他们激战了二十来分钟,随着越攀越高的叫喊声和越来越密集的喘息声,一场我看不到的偷情结束了。
他们真的开始洗澡,很快返回客厅,一丝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