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这个公园门口,我再次感叹自己真是贪玩不要命,竟然敢一个人来到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而且是见一个只见过一面的“跟踪狂惯犯”,这跟主动送上门的猎物有什么区别。
其实和阿男他们斗也是一样的,我根本没有信心,纵使我看过许多的谍战剧、宫斗剧,却依然不善于套路和反套路,只能祈祷他们够贪婪,够疯癫。
这个公园应该已经废弃了一段时间,门口刻着名字的石碑有着深黄色的泪痕,公园门口偶有行人路过,等走进来之后就再没有别的路人出现,没人打理的植物长得肆意妄为,在每一个破碎的地砖缝里拥挤地生长着,像极了适合抛尸的地方。
干,又加戏!
空旷的草地上只停着一辆干净的房车,此时车上几乎所有的灯都亮着,在这个没光源的空地明亮如一个外星文明产物。车上放着劲爆越南舞曲,车旁露营专用折叠桌椅零散摆放,羊毛卷站在车旁的草坪上,他右手托着一块比脸大的披萨,一边咕涌着肥胖的身体随着音乐舞动,一边吃着让他变得更肥胖的高热量食物。
他活得可真潇洒,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潇洒。
羊毛卷看见我,一边律动着身体靠近我,一边递给我一块大披萨,“我跳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节奏感?”说着又来了几个造型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一个跟踪过我的死变态,我竟然没有怀疑他递过来的食物,也许我潜意识里也是活腻歪了……
我吃着带着芝士焦香的披萨,看着他不知疲倦地甩动着他弹性十足的羊毛卷发。
“舞跳得怎么样我不懂,但是我现在知道跳舞不减肥。”
听了我的话,羊毛卷瞪了我一眼,吝啬地停住了动作。
“没被人跟上吧?”
“应该没有,我很小心。”披萨挺好吃,我快速吃完又自己补充了一块,他一个人点了一个跟洗衣盆差不多大的披萨,我尽量把路费钱吃回本。
“昨天怎么样?”羊毛卷问。
“他没直播?”
“出了餐厅之后就没有了。”羊毛卷登上房车,我也随着钻了进去。
“阿男送我回了家,然后就走了。”
羊毛卷拧开一瓶可乐,咕咚咚喝了半瓶,打了个长长的嗝,舒爽之后才说:“他肯定是改变了策略,怕你像上次一样临阵脱逃。”
我点点头,跟我猜得差不多。
“接下来咋办?”他问我。
“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玩呗。”我坐在羊毛卷的电脑前,看着屏幕里比上次又增加了好几个新的条目,这是又有玩家下注组局了。
“我打赌,他不会上你的钩。”
“你怎么这么爱打赌?”我白了他一眼。
“废话,我不爱打赌,你现在命可能都没了。”
我无法将两件事建立因果关系,但我不否定他的说法,如果不做点什么,阿男确实不会上钩,至少不会按照我们预想的方向走。
“如果三天五天的还没反应,那就打窝吧……”我小口嚼着发硬的披萨边,说着让自己心凉半截的话。
“不怕给自己玩死啊?傻鱼。”
“胆儿不够大谁敢来这找你,再说,他应该不敢真在摄像头下弄死我吧?那直播不直接变铁证了吗?”
羊毛卷嘿嘿嘿地笑着,肚子和脸同频颤抖,“那可是‘五猖神’,你知道他为什么出名吗?”
我摇摇头,估计不是因为长得好看。
“这个组局的网站上聚集了世界各地的疯批,一个比一个敢玩,玩的活儿又花又变态,但是大多数人出镜都不敢露脸,或者带着面具,或者只拍身体,再不济也会带个口罩,可五猖神从注册开始就高调的很,从来不伪装,直接露脸,但是他很少在境内这么玩,以往出人命的事儿都是录播,别人看到的时候他早就换个谁也找不到的新地方了。”
“出人命?真的出过人命?”
这好像是触及到了羊毛卷感兴趣的范围,他带着怪笑抽出烟盒,抛给我一根,自己叼了一根,擦着砂轮打火机点着了自己的,又将打火机抛给了我,俨然将我当成一个好听众。
“哥给你讲讲五猖前段时间一战成名的局,去年有个外国大佬花大价钱组局,征集玩家去搞个外国视频网站上的女博主,一金发碧眼的洋妞儿,贼带劲儿,那俩玩意儿……”
羊毛卷还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让我想象女博主火辣的身材。对着他那坨比我还大的赘肉,我实在是有些不忍想象。
他看我没啥反应继续说:“他用了些手段,没用几天就给那女人迷得五迷三道的,恨不得当时就嫁给他。那女的还以为自己找了个又帅又有钱的金主儿,天天发视频秀恩爱,晒五猖送她的礼物,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