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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车上,江愿小心把她放进副驾驶。
他皱着眉,弯腰查看她脚踝的伤势。
陶知晚躲了一下。
“真没事儿。”
眼角挂着一滴泪,颤颤悠悠,似乎就要掉下来。
江愿伸手抹去。
疼哭了。
“你的眼泪最不会撒谎。”
随后他上了驾驶座。
陶知晚后知后觉,他的车换成了奔驰,空间比原来的车子要大一些。
系好安全带,江愿没有第一时间发动。
陶知晚扭头看他,见他正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她听到徐义昭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三院有熟人吗。”江愿开口就问。
徐义昭有点蒙,“三院?”
三院是淮海市最好的三甲医院,骨科很出名。
徐义昭爸妈都是三院退休的。
“嗯。”
“什么科?”
“骨科。”
“要是找的话肯定有啊……不对。”徐义昭反应过来,“你没事吧?又干架了?”
“打个电话,加个主任号,我这就过去。”
江愿没再废话,挂了电话,看了眼陶知晚身上的安全带,确认系好后就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开得飞快。
陶知晚让他慢点,他也不听。
很快就到了三院。
拍了片子,问题不大,骨头没事儿,就是单纯的扭伤。
“我就说没事儿。”陶知晚被江愿扶着从诊室出来,还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兴师动众的,结果就是点皮肉伤……
“不看你知道没事?”江愿把她扶到候诊区的座位坐好,接过陶知晚伸手递过来的医保卡。
他没什么好气,“老实等着吧,我去拿药。”
“那麻烦你了。”
江愿看她一眼,没言语,走了。
陶知晚觉得这一眼莫名其妙的。
好像她说错什么话似的……
她说谢谢不应该么。
不知不觉,陶知晚的脸颊,有些莫名的发烫。
刚刚在诊室里,江愿问医生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那老大夫直笑,“不会,不过小姑娘身子弱,再不涨涨肉,以后经常腿疼也说不定。”
这一看就是在开玩笑,陶知晚压根没当回事儿,江愿却脸色微沉。
好像比她还在意。
老大夫看出来猫腻儿,故意逗他,“我倒有个法子可以不让她疼。”
“什么?”江愿很快问。
“只要出门你就背着你媳妇儿,那不就行了!”
陶知晚:“……”
你你你个老大夫怎么还为老不尊呢!
看俩人都没说话,老头胡子一撇,没完了,“怎么,这就不愿意啦?”
“愿意啊。”江愿回过神儿自顾笑,“只要她愿意就行。”
……
“枝枝?”
陶知晚迅速回神,她抬起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阿姨正站在她面前。
“周大夫?”她讶异道。
“真的是你呀,好几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
周大夫笑眯眯地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
她看到陶知晚脚腕的红肿,“哎呦”一声:“这腿怎么了?”
“扭伤,不要紧的。”陶知晚不好意思地把裤腿挽下来,刚才江愿非要给她揉揉,被她推开了,一直忘了放下来。
“对了,您这几年怎么样,工作还是挺忙的?”
“看看这周围的病人哟,想退休院里都不给我批。”周大夫想到什么,突然凑到她耳边问,“你现在脑袋还会晕么?”
听到这个话题,陶知晚神色不太自然地摇了摇头。
周大夫感慨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你高三那年怎么突然就出国了?”
“我……”陶知晚刚说了一个字,突然看到站在周大夫背后的江愿,她脸色一惊,吓得汗都要掉下来。
“江愿。”陶知晚迅速转移话题,“你回来啦?”
周大夫闻声起身,回头看向身后的大小伙子,“这位是?”
“哦,这是我朋友,是他送我来医院的。”陶知晚帮着介绍,“这位是内科的周大夫,小时候和我家住一个小区。”
“您好。”江愿左手提着一袋子药,伸出右手和她握手。
周大夫乐呵呵地笑,“不错不错,郎才女貌……那阿姨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还赶着出诊,先走了啊。”
“您慢走。”
“……”
周大夫走后,陶知晚尴尬地把手伸了过去,“给我吧。
江愿把袋子递给他,眼神却一直狐疑地盯着她看。
“怎、怎么了?”
“你脑子怎么了?”
刚刚的话,竟然都被他听去了,不过好在她也没说什么。
陶知晚镇定解释,“高中时我不是经常头晕吗?就看了看大夫,没什么事儿,高考压力大,神经衰弱。”
三两句糊弄了过去,陶知晚扒拉几下袋子,问他,“这些药多少钱?自费多少?我转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