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有些不乐意，却不敢和陆渊反抗，只能憋闷地再次钻进厨房。
看着热气直冒的白粥，方妈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身后的恶意毫不遮掩，褚黎拿着面包的手一顿，这人对她的恶意为什么这么大？
“端个粥需要这么久？”陆易澜道，他如今是非常看不惯方妈。
“来了来了！”方妈端着白粥从厨房出来，直直地冲向褚黎。
陆易澜猛地站起，“慢——”
褚黎一手推向餐桌，另一手拽着苏影的椅子，顺势向左后方滑出两米远。
“砰——啊——啪——啊！”
方妈因惯性撞到桌子上，吃痛地叫喊起来，装着热粥的白碗摔倒大理石桌面上，瓷碗碎裂，滚烫的白粥四溅。
离得最近的方妈首当其冲，白粥溅到她裸露的胳膊上，她尖声痛叫起来。
陆渊和陆易澜因离得远没有受伤。
苏影拿筷子夹面包的动作僵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怎么了？”
褚黎淡淡道：“方妈老了，手脚不利索了。”
方妈万万没想到最终受伤的会是自己，被女佣扶下去上药时她还没想明白褚黎是怎么逃过的。
等七八个佣人飞快地将早饭撤下去重新上一桌新的时，已经是一小时后了。
陆渊沉吟道：“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吧……”
方妈是真的老了。
褚黎没吭声，她知道这件事和方妈老迈没关系，她就是存心想要把白粥泼到她身上。
褚黎眉眼冷厉。
“阿黎刚刚的反应真的很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离桌子两米远了。”苏影有些后怕，“不然滚烫的白粥泼到我身上……”
陆渊安抚道：“不怕不怕，有闺女儿在呢！”
陆易澜不动声色地看向褚黎，眼中划过赞赏。
不管她的目的如何，她确实救了母亲。
顺利吃完饭后，褚黎坐上陆易澜的大奔，在陆渊和苏影不舍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陆渊扬声嘱咐道：“陆易澜！照顾好你妹妹！她要是掉一根汗毛，我唯你是问！”
汽车很快在庄园门口消失，陆渊扶着苏影回到客厅。
方妈躲在小房间内上药，恶狠狠地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拨通了一个电话，压低声音道：“大小姐……”
车上，褚黎坐在副驾驶，偏头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树影。
“怎么没换衣服？”
陆易澜看她一眼，问。
褚黎穿的还是昨天的黑色冲锋衣。
褚黎将冲锋衣的拉链拉到顶，低头将白嫩的下巴埋进里面，闷闷地说道：“不习惯。”
今儿早她打开衣帽间，里面是各式各样粉红、粉白色甜美系外套、衬衫、小裙子……
原谅她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最终她还是默默套上了昨天的衣服，放出清行简单地清洗了一番。
这话听到陆易澜的耳朵里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陆易澜目视前方，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占了别人的身份是应该不习惯的。”
他是指褚黎占了他小妹身份的事情。
褚黎侧头看他，桃花眼微眨，不语。
“你有什么目的？”陆易澜见褚黎不接话，以为她的默认了。
褚黎摸索着手腕上的嘶鸣水晶，头靠在头枕上看向窗外，勾唇道：“兴许是缺钱了吧。”
她兴致上来，半真半假地道：“听说陆家是首富——”
“哧——”
盘山公路上，黑色大奔猛地刹停，陆易澜因惯性向前，褚黎纹丝不动。
陆易澜心中怒气翻涌，转头看向褚黎，“你知不知道小妹对我爸妈多么重要！骗他们你良心过得去吗？！”
过不去。
所以我没骗他们骗的你。
褚黎弯眸，“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是你妹妹？”
大奔继续行驶，陆易澜压下心中怒气，良久才道：“小妹已经死了。”
褚黎漫不经心地动作一顿。
“小妹被人带走第二年，陆林两家一起寻找，林家人在隔壁市找到了小妹的……尸体。”
“林家人？”
“对。”
苏影的哥哥苏昌入赘林家，林家碍于苏昌的面子，答应帮忙寻找。
后来陆家得势，也给予林家很多帮助。
接到苏昌电话时，是小妹失踪的第二年五月，那天他放学去公司，看到陆渊在办公室内泪眼朦胧，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
陆渊不敢和苏影说，带着他一同前往。
停尸间内，孩童小小的骸骨冰冷至极，一路凉进了两人心底。
陆渊怕苏影接受不了，选择一直隐瞒至今。
“怎么确定了骸骨是属于你妹妹的？”
褚黎疑惑道。
已经过去了两年，能证实身份的东西都已经风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