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定会被夹成碎块的。
金属巨口合上，碎片在半空飞舞。
陶土质的四肢四分五裂，落在地上。
卓若濂的眼睛里，多了一个人的侧脸。
就在金属巨龙合上嘴之前，花颜跳到了她身边，然后跟花辞互换了位置。
等到花辞抱紧她之后，又重新跟花颜交换了位置。
作为人偶的花颜，代替了她，被捏死了。
“放心，我没事。”陌生的御姐音从花辞的喉咙里发出声来。
因为作为寄居的人偶载体被捏碎，花颜现在只能寄宿在自己的孪生哥哥身上。
暂且逃过一劫，不过没有了人偶的辅助，花辞也发挥不出太大的能力。
暂时没有了牵制，厉灿又缩进了金属壳子里，用周边的金属保护自身避免受伤。
“他钻进去了，不好对付了。”卓若濂也是拧眉。
饶是她再神通广大，也没法直接把那家伙从这铁壳子里挖出来。
“未必。”花辞捡起了落在脚边的一枚人偶残片，“他终究还是个人，是人就要呼吸。”
就算厉灿钻进那些铁壳子里，封闭住自己，也终究是要呼吸的。那些铁壳中一定会有缝隙，给他提供呼吸需要的氧气。
“那就让我们把那家伙挖出来。”
她双拳交握，旋即上前。
厉灿转过头正要抓她，不想卓若濂跃上金属块垒后速度加快，灵活地在金属之间移动。
她的速度极快，操纵庞大身躯的厉灿根本来不及继续攻击。
厉灿本想挥起一边的圆锯砍杀她，不想人瞬间就到了他所在位置身后，往缝隙里扔了个玩意。
“什么情况？”厉灿正莫名着，眼前忽然一花。
有女人的呼吸在他耳边回绕。
脖子被人扣住，锁紧，几乎不能呼吸。
一丝光亮透过金属缝隙照射在他脸颊，他从金属的反光中，看到了自己身后的人影。
是个女人。
或者说是女鬼。
脖子上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他几乎都要被掐得喘不过气了。
他不可以死，他怎么可以死，他还要见证主子飞跃凡人与神的距离，他……
卓若濂踩在那金属造物上，忽而感觉脚下不稳，差点摔落。
她正要控制异能稳住身形，不想异能忽然失效，下一瞬整个人直接往地面落下。
一个人接住了他。
“没事吧？”花颜从金属舱回到花辞身上，询问着人的情况。
“没事。”她正要下来，不想对方并不松手。
花辞无奈地解释着，“花颜说想试试看抱女孩子是什么感觉。”
他这解释才刚一脱口，话语权就被花颜抢了走，“他骗你的，是他自己想抱。”
被自己老妹揭了老底，花辞也有些不自在。
“没有的事。”
“哦。”卓若濂没什么兴趣揭穿他，“我们稍微休息会，往塔楼那边看看吧。”
她有点担心那边会出事。
而且刚才异能失效的感觉，跟她在胧月二岛登陆时受到夜星辰异能影响时的感觉一样。
夜星辰那边，说不定会有麻烦。
“我去拿备用的人偶，应该送到了。”花辞把她放了下来。
花颜的人偶身体属于易碎品，所以外出的时候，他会多准备几个，现在应该已经运送过来了。
塔楼内部。
夜星辰被人形傀儡抓着，眼睛红得充血。
记忆里温婉的闺秀女子面孔，渐渐被眼前这个狰狞浮肿的脸取代。
他知道是谁把她变成这副模样的，也知道现在眼前这人已经没有了神智。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背影，白色衣摆上画着花朵。又闪过一双星海蓝的眼睛，紧紧闭着，鲜红流淌。
他似乎总是在失去这些对于他来说极其重要的人。
第396章 395黑雾蔓延
他轻轻合上眼睛。
但闭上双眼后，那些画面却在脑海中更清晰地闪过。
秦瑞秋兴奋地盯着他的脸，饱览他的痛苦，享受他的绝望。
生活已经很辛苦了，所以看着另一个在此同样受难的人，才会如此地令人快慰。
“秦瑞秋。”少年的声音没有多少起伏，像是一潭已经断流的死水。
“怎么？有什么遗言吗？”她靠近了一些。
有他的母亲在，夜星辰投鼠忌器，根本不可能反抗。
一只脚猛蹬在她肚子上，旋即周围的一切运动又开始静止。
一声骨肉扭曲的声音传来，夜星辰强制挣脱了束缚，旋即一个回旋踢向后，将人傀踹开。
秦瑞秋被这一脚踹得身子一仰，刚一恢复平衡，脸上就挨了一拳。
“我的遗言就是……在死之前，我要把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痛苦，全都还给你们。”
只是补了一拳，但并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