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吃东西的动作一顿。
完蛋，好像没有。
方醒状似无意地摸了摸下巴，“工作室前几天新进了一批布料，我觉得有匹布颜色很适合你。”
这燕国地图短得是在可以，隔着张桌子宋默都能听到他拨拉的算盘声。
“方老板这算是给自己打广告吗？”她笑。
他回，“我只是对杜哥的手艺和设计很有自信。”
“会不会太赶？”
短短三天，未免有些急促了。
“来得及。”方醒自信。
他设计图都画好了，衣料也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阵，现在就看这阵东风能不能吹起来了。
“真的？”
“今晚量尺寸，周五晚上带你去改，宴会当日一定让你穿上。”方醒计划着时间。
“那价格……”
这又是手工制又是赶工的，要收取的费用可就不菲了。
“不坑学生党。”方老板官方认证。
好的，宋默现在彻底放心了。
饭后，方醒领着人，到了车旁。
香槟金色的车在霓虹闪烁的夜里很是惹眼。
他抬起手，摁动钥匙，跑车的门如蜂展翼缓缓打开。
宋默眼前一亮，“方老板你今天这么高调的？”
“借的。”方醒答。
他自己的黑狮子配置要比这个高许多，可以直接开去赛车场。
相比之下，他姐这辆的内部配置就很寒酸了。
放在他叛逆期那几年，碰一下这车的方向盘他都嫌弃。
“上车。”他上了驾驶座。
宋默坐在副驾驶，撑着头，看着窗外的街景。
街边的灯排闪过，如流星雨一般。
方醒的余光扫过女孩的侧脸，想起自己年少轻狂的时候嫌弃女孩子，说女人只会影响他开车的速度，现在一语成谶了。
他减速，停在红灯之前，靠在椅子上。
这个瞬间，他恍然如做梦一般。
短短两年，他的人生天差地别。
工作室。
方醒打开了灯。
眼前一亮，苏淮生打了个哈欠，看着门口。
“老板，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
她看到了谁？
醒默党今日上大分！
苏淮生保持着这个观察的动作，继续看二人接下来的动作。
她看到方醒拿起了软尺。
这是要准备给小妹妹量尺寸吗？这可就刺激了。
“生生姐。”方醒骤然开口。
苏淮生顿时觉得没刺激了。
鸭子，是你要追人家，为啥你不亲力亲为？
她只能翻过沙发靠背，过来给宋默量体裁衣。
大约是这段时间过得滋润，她觉得宋默身体的尺寸，要比上次杜文韬目测的要健壮一些。
“量过尺寸之后，明早杜哥就会开始赶制了。”方醒闭着眼睛填了个发票，递给宋默。
这个数字，确实如方醒说的一样，很学生党。
方醒看了一眼钟表，“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好。”
苏淮生接过后续的工作，哼着周伦杰的新单曲，开始做事。
成业中学这个时间点还在晚自习，校门口行人稀疏。
宋默下了车，方醒跟在她身边。
“送到这里就行了。”她停下脚步。
再往前就是学校了，要是被老师抓到，看他们一男一女亲近，误当成早恋，肯定会收获办公室一日游。
方醒抬手拉住她手腕，“不用，我带你走我上次进学校的路，更快一些。”
“好。”
宋默松开了他的手，反手抓着他的手腕，跟着他往他说的路上走。
一双眼睛定在两人身上。
柳岸盯着女孩的背影，神色不悦。
今日她忘了东西，托家里人来取，这会在校门口等人，人没有等到，却发现了自己班上的学生跟社会上的人走得很近。
宋默这学生，刚一入学就表现得像个刺头，让她心生警惕。
后来她老老实实读书，认认真真听课，周考月考成绩也都不错，规规矩矩的，也不像她舍友那样旷课逃课迟到早退的。
加上有卢文婧的事，她也可以相信，宋默不是个坏学生，那次只是被逼急了反抗而已。
不想她这刚以为这学生安分下来了，又看到这一幕。
这个手拉的，不是哥哥，就是情哥哥。
但宋默的哥哥，学校里迷妹迷弟多得很，宋译的大名她如雷贯耳。
这个青年可不像是宋译。
作为班主任，看到学生疑似早恋，这脑子里的血压，是一瞬间就拉满了。
不过比着卢文婧那次的例子，她打算再观望一下。
正这么想着，柳岸的手指不住地抽搐。
每次遇上个不遵规则的学生，她就有这样的冲动，这样的学生就该好好调教。
方醒带着宋默到了学校墙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