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赵修派太子打开城门迎战,谁知圣旨刚下,得到的却是太子意图篡位的消息。
“太子是朕唯一的成年儿子,朕不相信!”养心殿内,赵修怒极,黄色的衣袖一扫,桌上的东西应声落地。
身旁的太监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句话。
“皇上!”大臣跪地,“现在若再不出兵,我们可就……”
“太子拥有的兵力,加上李智的兵力,甚至是……”
“甚至是什么?”赵修烦躁,来回的踱步。
“临安陆家,也有出兵的想法。”
赵修的脚步一顿。
“出兵吧。”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此时有些空旷的养心殿内。
赵修转身,往外看去。
透过有些阴沉的天气,他好似看到了多年前三个少年一起打猎,一起幻想未来三人成家之后的场景。
那时的三个少年意气风发,并肩作战。
可是,终究是他亲手斩断了三人之间的联系。
这就是他的报应。
待所有人走后,赵修无力的扶住龙椅,他细细的抚摸上面精细的纹路。
终究是后悔了。
*
第二天晚上。
早在昨日,崔济容就将崔行露等人唤到身边,嘱咐了她们一番。
陆乘渊也确实是把崔行露当自己人,把他们的计划一字不差的告诉了她。
赵勉早就会想到也许赵修会对才得以被下手,于是早早的便将崔德音和两个孩子都带到了宫外。
对于崔行露和崔德音来说,宫外无疑对两人更加有利。
在宫外,她们只需要找机会骗过赵勉安排在崔德音身边的人即可,而不用费尽心思,想方设法的逃出宫去。
离开的只是崔德音,她并不会带着一双儿女离开。
用姐姐的原话说就是,她这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总要为自己活一次。
厮杀声响起。
冰冷的兵器互相碰撞,鲜血飞溅在土地上。
原本繁华的皇宫之内,此时却充满了厮杀和混战。
陆乘渊,赵勉两人厮杀在前,崔济容带着王嬴在后方。
原本皎洁的月色似乎也被血色染尽,此时有些冰冷的寒意。
崔济容淡漠的看向养心殿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皇上的军队本就无心抗敌,不过是一会儿,胜负之势便已成定局。
“崔将军,”赵勉一夹马肚,原本白皙的脸庞上出现一道血痕,可他却毫不在意,“您要和我们一起吗?”
崔济容抬眸,静默良久。
他转身看向皇宫的一草一木,终于是开口。
“不了。”
崔济容声线平淡,“比起过去,我更珍惜现在。”
“但是有些人,终究不会得到原谅。”
赵勉怎么会不明白崔济容的意思,他微微抱拳,和其余二人动身去养心殿。
三人路上皆是静默。
承载了多年风雨的大门缓缓打开,三人皆身着铠甲,一同往前。
赵修还是如同平常那般,身着龙袍,怡然自得的练习着书法。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赵修毫不在意,头也不抬,如往常一般询问,“我儿来了?”
三人停住。
许久之后,赵勉才玩味的开口。
“陛下说的,是您的哪个儿子?”
赵修拿着毛笔的手狠狠一顿,黑色的墨汁在纸上晕染出一大片墨色。
“孤一直只有你一个儿子。”
“除了你,还能是谁?”赵修将那张纸扔在一旁。
“自然是母后的儿子。”赵勉悠悠开口。
赵修浑身僵硬,不可置信的抬头。
对上王嬴那淡漠的双眼。
仅仅是看双眼,赵修便已经看出了眼前的这个少年与皇后的相似。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与自己的阿瑶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是,当年他已经亲自……
怎么会这样?
赵修羞愧,心里更是狠狠的滴血。
可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平静。
“太子为何这般做?”
“儿臣只是觉得,这个位子,该是谁的,就是谁的罢了。”
赵勉冷哼一声,“您就算不惊讶自己亲手抛弃的儿子还活着,难道就不对陆家和崔家的事情好奇吗?”
“陆乘渊没死,崔济容也没死。”赵勉出声。
听到之前的话,赵修一直是毫无反应,甚至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能唤起他心中的波澜。
可是崔济容这三个字一出现,赵修这才恍惚了起来。
他战战兢兢的拿起毛笔,“他人呢?”
“太子好手段,定是有崔将军的推波助澜?”
赵修呼吸愈发紧促,“他人在哪?”
自始至终,陆乘渊和王嬴一直冷面看着这一切,仿佛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崔将军说,”赵修拉长声线,“他同定北侯一样,厌恶您到了极点,不愿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