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斗胆问一句,这三十年来,来此地定终生的男女,可真的全都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分离了呢?”
静慈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崔行露会这般问。
“自是不可能的。”
“是非只在人心,哪能是一棵树所能掌管的了的?”
“晚辈也认为如此,”崔行露微微点头致意,“今日的事情,麻烦您了。”崔行露起身就要离开。
“露露!”陆乘渊拧起两条眉毛,一把抓住崔行露的胳膊,心头感到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涩。
“为何不系?”陆乘渊有些委屈的盯着崔行露,像是竭力讨好主人却被主人视而不见的小奶狗,眸中微微有了湿意。
“你刚刚也说了,你的父母成婚前来过,我的父母成婚前来过,”崔行露嗤笑了一声,“可是他们四人……”
“你的父母成婚不到十年便已经分开生活,我的父母更是十五年不得相见。”
“陆乘渊,你何时变得这么幼稚了?”崔行露毫不留情的话像是刀子雨一般将陆乘渊的心扎的刺痛,他面上已经无法保持平时那清冷的神色,紧紧拽着崔行露衣袖的手也在止不住的颤抖。
“露露?”陆乘渊到现在仍然是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崔行露亲口对他说出来的。
“你别生气,我没有旁的心思,我只是想……”陆乘渊心急的解释,一向高傲的男人在此刻也因为心上人心甘情愿的低下了头颅。
“我不喜欢。”崔行露有些哽咽,说话间已经泪眼朦胧,水光在一双杏眸之中流转。
许是觉得在外人面前哭泣有些丢人,崔行露转身朝静慈行了一个礼,没顾陆乘渊,小跑了出去。
“露露!”陆乘渊高高束起的青丝被风吹动,少年郎的面上有掩饰不住的焦急神色。
崔行露停下,少女单薄的肩膀因为哭泣而微微颤动,像是一只正在振翅的蝴蝶一般。
少女呜咽的哭泣声传入陆乘渊的耳边,只教人觉得心都碎了。
“我……”陆乘渊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沙哑着声音想要开口。
崔行露察觉到男人的靠近,一个转身便狠狠的环住了陆乘渊精瘦有力的腰身。
陆乘渊的身体猛地一僵。
少女的头发是淡淡的甜香,身上也带着淡淡的甜香。
陆乘渊心慌意乱。
泪水呢?是不是泪水也带着淡淡的甜香?
陆乘渊头一次觉得自己这般虎。
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他僵着身子,微微低头看着怀里哭泣的崔行露,僵硬的抬手揉了揉崔行露的头发,“别哭了。”
“下次这种事情,我会提前征求你的意见,绝对不会再让你不高兴了。”
“这次就当我是第一次与喜欢的女子相处,我不懂事,以后我定会多多学习,不惹你生气。”
“对不起。”少女听了陆乘渊的话,哭泣的更加用力。
同时,陆乘渊感到环着自己腰间的纤细的玉手更加用力的拽紧自己的衣衫,玉手移动之间,好似在自己的腰身处勾起了一把火。
一旦烧起,顷刻之间,便有燎原之势。
“我知晓阿却哥哥是好意,但是我……”
“我只是不想做而已……”
崔行露承认,当陆乘渊说出那句跟自己定余生的时候,自己便已经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了。
不管现在陆乘渊对自己的感情是否真挚,但站在陆乘渊身边的她的一切都是计划当中的。
她虽然是有些想要欺骗人的心思,可少女终究心地善良,不肯狠狠将人欺骗。
更不忍心看着陆乘渊带着自己做这些一厢情愿的事情。
阿却哥哥很好。
只是自己承担不起这种好罢了。
说到底,还是不心里的自卑感在作祟。
崔行露从来没有被人毫无保留的爱过,因此这些年倒也获得潇洒。
可人一旦尝到了爱的滋味,便会彻夜难忘,不想离开。
她可是要离开的人,怎么能被爱所羁绊?
“是我的不对,我没有想到露露的顾虑。”陆乘渊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将下巴垫在怀里人带着淡香的发丝上,以示安慰。
两人就这这个黏糊的尽头搂搂抱抱了好久,直到崔行露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后,她才红着脸从陆乘渊的怀抱里出来。
“刚刚哭得厉害的时候要找你的阿却哥哥,这下好了,便把哥哥推在一旁不管不顾了?”陆乘渊见成效了不好意思的偏开头,宠溺的刮了一下崔行露的鼻子。
两人之前并不是没有过什么亲密之举,只是时间这般长的还未曾有过。
一想到陆乘渊坚硬有力的胸膛,还有那砰砰直跳的心跳,崔行露白净的小脸便羞的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