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李小将军是太子的人,太子和崔家关系密切,
总不会对她做什么。
这边的崔行露是这般的想法,可当年同样深陷这种情绪的崔济容却敏锐的看出了陆乘渊的不对劲。
他仔细观察他这位贤侄的表现,
十分确定他就是吃醋了。
当年他苦苦追求程诸月的时候,
听到心上人满脸欢喜的提起其他的男子的名字,他也是十分不高兴的,
一心只想心上人以后只在外面提起自己的名字。
这就是一个男人对于自己心上人别扭但又傲娇的占有欲。
他这个贤侄看来也是这般。
崔济容想,按道理说,陆家和崔家虽然分隔两地,但两家关系极好,这些年应当少不了往来,所以两人应当互相认识才对,怎的现在看来这两人竟是完全不认识的?
崔济容打算一会将陆乘渊支开,好好询问一下崔行露。
“那不妨我先为世子包扎?”陆乘渊强忍着心头那股不断冒出的醋意。
他十分介怀刚刚传来没有和崔将军提起自己的名字。
即使他确认现在对方心里是有他的。
他就是控制不住。
不知道什么原因。
陆乘渊感觉自己真的是疯了。
“那为父去外面安顿一下他们。”崔济容起身,不忘关心崔行露,“少下地,省的加重了脚上的上。”
他又瞥了一眼正在准备的陆乘渊,眼神给崔行露指了指,“有什么事情就让他做。”
“是。”陆乘渊低眉顺眼,没有半分异议。
待崔济容走后。
“刚刚你怎么不和我父亲解释呀?”崔行露偷偷瞄了一眼陆乘渊,满脸的不理解,话语中还带着一点嗔怪。
“做戏就要做全套才可以,”陆乘渊还真的给崔行露的脚踝处裹上了纱布,意味不明的挑眉,“若是我拒绝,难保崔将军不会心生疑虑。”
男人拖长的声音戛然而止,“若是让崔将军知晓了你我在骗他,”陆乘渊再次靠近崔行露,两人直直的对视,安静的只剩下风吹动帐布的声音。
“你我刚刚的事情,不久暴露了吗?”
陆乘渊低低的笑声传来,何况两人此刻还靠的这般近,崔行露莫名的有些羞愧,使劲推了推陆乘渊。
“世子这点力气怎么够?”陆乘渊笑笑,语气随性散漫。
“不如把力气都留在以后。”
“什么?”陆乘渊第二句话声音极小,崔行露没有听清。
“没什么,”陆乘渊将东西收拾好,还抬手将少女额间的几缕碎发整理好,“世子崴到了脚,不若今日我便睡在世子帐中,伺候世子?”
“不需要!”崔行露炸了毛,气冲冲的把陆乘渊往外赶。
被龇牙咧嘴的崔行露赶了出来,陆乘渊还好像是格外满足一般,他转身低着眸子,余晖将他的身影勾勒的很长,在帐子内洒下大片的阴影。
*
第二天。
朝霞仿若巨大的画笔,给天际涂抹上浓重的色彩,漫天都被染上了颜色,东边的红日仿佛要坠落在地上似的。
还未睡醒的崔行露被人从被窝里拽了起来,她睡眼惺忪,显然是不想起床,可无奈陆乘渊给的诱惑实在是太大,让她不得已瞪了他一眼之后,就老老实实的起床换衣服。
衣服依然是昨日那身新郎服,即使赫连辛已经死在了裴英的手下,但大康的回支的联姻却是不受任何影响的。
原本崔行露也是想着既然她和赫连茹茹的婚事是为了打消赫连辛对自己那不好的想法,既然赫连辛已死,两人的婚事也是没有必要的。
可赫连茹茹坚持想要嫁到长安。
“若是我不跟随世子一起去长安,你们大康的皇帝定会心里起疑,将我父亲一事与你们扯上联系。”
“就算是崔将军可以回到长安,可是跟随世子出使边西的人员是固定的,平白无故多出一个人,难免不会让有心之人起了其他的心思。”
“若是崔将军以我回支长公主的名义回到长安,这也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好法子。”
“不如我跟着世子去长安,就当世子欠了我一个人情,等你们完成大业,世子再向我道谢也不迟。”
“更何况我也不全是为了世子,我从小生活在边西草原,也想看看繁华的长安城是什么模样。”
赫连清抵抗不了自己妹妹的攻势,只得是多派了一些人手跟在赫连茹茹身边,以确保赫连茹茹的安全。
赫连茹茹跟着他们,崔行露倒是不惊讶的,毕竟之前两人曾不少次谈起长安,赫连茹茹都是一脸向往的样子。
可是裴英竟然也要跟着他们去长安,这就有些出乎崔行露的意料之外了。
毕竟边西是裴英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自己的父母也都长眠在此,若不是他在长安有什么放不下的心结,他许是应该留在边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