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卢霜身边时,陆池琛的目光横着锁住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我们小学霸今天真漂亮。”
她的腰肢柔软,苗条的身段窈窕玲珑,肩宽处系着一对蝴蝶结。
整条泳裙上散满了绿色与橘色相配的小碎花。
卢霜被他调戏,也不敢看他,只得呐呐咬了下唇瓣。
贝齿印上殷红的唇,越发矜娇。
刚才从酒店后门出来,卢霜隔着老远处就看见他,帅的招人,现下里更是连和他对视都不敢。
邓书桃拖着租来的鸭子游泳圈,脸上笑出一对小酒窝,没察觉卢霜的窘迫:“霜霜,想不想去拍照呀?”
“呵。”一声轻嗤。
双文宾递给她一杯鲜榨的西瓜汁,满脸漠然地竖起大拇指:“旱鸭子带着假鸭子下水,真有你的。”
卢霜呛了下,窦杰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身。
邓书桃冷着脸将墨镜扶上额头,“咔”的卡住,一脸“双文宾你已经死了”的表情,甩了鸭子,绕着一圈沙滩椅开始追杀双文宾。
邓书桃学不会游泳,记得好好的动作,等到了水下,手脚宛若重新出厂的,又变成了狗刨。
双文宾边跑边笑,生怕她追不上自己还降下速来任她锤,宠的要命。
见两个人打远了,卢霜笑了笑,乖巧地坐在一把沙滩椅里。
她用脚尖铲起点沙子盖住另一只脚的脚背,被太阳晒过的沙子带着被太阳灼烤的热辣,暖呼呼的。
卢霜玩的不亦乐乎,连高挑的阴影从头上打下都没发现。
几滴水珠自上而下滴在她雪白似的腿上,卢霜乍然回神。
陆池琛顶着一头湿法,毫不在意形象地蹲在她脚边,臂弯里挎着一套浮潜用具,身上的水珠被重力带着悉数落下,在他脚边聚起一个小小的水洼来。
一滴捣蛋的水珠顺着他的额角向下流,描过眉骨,摹过侧颊……
男生不做声响,轻轻拍了两下卢霜正把沙子铲到脚背上的足弓,在她怔愣的间隙,手掌握上女孩的脚腕,放平在地上。
他手上全是沙粒,粗粝的指腹握住细白的脚腕,摩擦感顺着足尖直奔颅顶。
脚上现在压着的几粒沙子像有千斤重,也不知道是沙子太厚重还是阳光将沙子烤得发烫,卢霜嗓间那口混合了海水湿气与阳光炽烈的空气,就那么滞在了自己喉咙里,不上不下。
轻软蓬松的沙子浸过海水后变得厚重,灼热中间夹了一丝海水清凉的冰爽。
陆池琛的耐心极好,也不在意自己的指缝里会不会塞满沙子,就这样,一点一点把挖出湿润的沙堆在卢霜脚背上。
隔着上面的沙堆,皮肤触感开始变得缥缈,足尖和手掌隔着的沙堆却好似带着钩子的传感器,粗粝的指感传来阵阵朦胧的痒。
他每往上堆一次沙,卢霜被掩埋在沙堆下的双脚又被激得颤栗一次。
足尖的微细血管将激颤一股脑传回神经,沙子摩挲的触感往她的心尖瓣上轻轻跳动。
身体意识作祟,最后在陆池琛快要堆好的沙堆上,卢霜的脚趾实在没忍住,抽动了下。
堆成小山似的沙子下冒出一颗小小的拇指,沙粒还挂着。
“我们小学霸不下水是因为也是可爱的小旱鸭子吗?”他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卢霜摇摇头。
最开始的时候,她是不会的;只是后来,就会了。
在生死面前,人类有着近乎偏执的求生本能。
卢霜抖落掉那些沙子,握着浮潜镜和呼吸管,走向海边。
当地下午四五点的光景,太阳周边围上一堆云彩,远处的海滩上双文宾认栽地拽着邓书桃,将那些陆地上实操的东西,变成实践。
在身旁寸步不离地护着她浮潜。
窦杰有深潜资格证,现下里早不知隐去了哪个深海珊瑚礁里找瑰丽的鱼群戏耍了。
海水没过脚腕,虽然晒了一天的海水没有那么冰冷,那点舒适的温凉让卢霜很舒服。
她按照陆池琛教她的,卡好浮潜镜,调试好呼吸管,扑进了温静大海的怀抱里。
不用深潜,光是这片酒店专门划分出来的浮潜区,景色都漂亮的非比寻常。
波光叠荡,层层鳞浪伴随跳跃的光丝,在水面切出弧角;热带的鱼群一窝蜂涌过来,争先恐后地抢夺着她手中握紧的那点吐司面包片。
她尝试着探出指尖,一条身穿五彩斑点裙的热带鱼吻上她的指尖,细细密密地啄,微针浅刺似的。
卢霜看的专注,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身形已然随着海浪漂到了规划出来的安全区最边缘处。
视线里出现浮漂和绿色的救生网时,卢霜反应过来自己漂的距离岸边有点远了。
她松手将面包放给追逐着的鱼群,本能转向岸边的方向,挥动手臂游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