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难不死,在河岸边醒来,之后又遇到一些妖兽攻击,他慌不择路,往一处看似安全的地方跑,因为那些妖兽都没有追上来。
他在那里遇见一只巨人模样的大兽,大兽威压十分可怖,遇见其的第一瞬,他就整个人跪倒在地上,眼耳口鼻流血,大兽略奇异的看着他。
少年本以为自己会死,但大兽未理睬他,转身,离去了。
在大兽离去后,少年才感到这处暗中隐着许多更危险的灵物,它们对他虎视眈眈,但靠近后,又似乎在忌惮着什么,少年后来在自己身上发现了一朵银白色的小花,小花从他头顶飘落,他想起了自己之前遇见的那只大兽。
大兽头顶生有银色或白色的花,其头顶偏中处有一朵大的花,是银白色。
之后,在各处的危险中,少年又遇见了那只大兽,他跟着它。
妖兽没理睬他,但少年身边的危险再也没了,而他也未再眼耳口鼻的流血。
妖兽有一天转过身看他,巨大的头颅,巨大的身躯,少年仰头看向大兽,他眼中未有惊恐,凝望大兽石块般的眼睛,他仿佛从中看到了什么,因他对这种感觉感同身受,最熟悉不过。
少年瞧着大兽,他鬼使神差道:“我跟着你,可以么?”
就这样,少年跟着大兽在山里转悠,跟着它趟过溪河,跨过山坡,在它的头顶拔草,他们经历了一段无比快乐的时光。
大兽与少年成为了好朋友。
少年也知晓了大兽的身份。
他未与它结契,而是隔一段时间便来寻它,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快乐,因为彼此都拥有了陪伴。
大兽的秘密还是被人发现了,少年被其家族哄骗回去,在他体内以血脉至亲为介,种下了家族有缘得来的来自于那位“嶂莪仙子”的禁术,少年回到大兽的妖域。
族中打算通过控制少年,进而达到控制妖兽,令那只大兽与其族内最有资质的嫡公子结契。
在少年回到妖域,族中通过禁术想达到自己目的时,少年察觉,他抵死不从,而那只大兽也在千钧一发之际令短暂清醒的少年与它结契。
就这般,少年与大兽结契,他本以为这样,族中的阴谋便破碎了,但少年的资质,他在筑基之时,便被发觉,灵根所限,他破境非常的艰难,突破金丹后,身体便再无望突破,他的寿数只能到将近五个甲子。
这自是不被族中所接纳,他们假意认同少年,但之后依然用种在少年体内的禁术以及少年的母亲,意图控制他操控大兽,并且让他自戕,且在自戕后其大兽能与嫡公子结契。
他的母亲因此而逝,少年逃离家族,断绝与家族的关系,留在大兽的妖域。
为了阻绝禁术一定效用的发挥以及家族探查,大兽利用极大的术法,折叠妖域空间,造出了一方隔绝的天地,少年与大兽,便自此在那处生活了下来。
而今,少年的寿数所剩仅还有短短十年,族中人这些年对禁术的研究已愈加高深,他们甚至可以控制他令他无法自戕,因为他们无法容忍在他们未得到大兽之前,少年便解开了与大兽的结契。
而一旦他们找到少年的所在,禁术的效用得到最大发挥,他们便能在这时得逞,未得逞之前,也偶尔会用禁术折磨少年。
禁术还有一个厉害的地方,便是在少年真正寿数将近的时候,只要以血祭法,便同样能操控少年,得到大兽。
此时的少年是进退两难,唯一的法子便是,能研究出解契之法,在少年死前,悄无声息与大兽解契,那么,少年便能安心了。
听完这个故事,棉茵久久不语。
大兽便是欢欢,那个少年是萤辉。
怪不得萤辉屋中会有如此多研究阵法符图及契约法的古籍,也怪不得他此时会突然满头花白了。
方才就是那些人又以禁术折磨他,并且萤辉为了不打扰欢欢与棉茵的兴致,想不惊动欢欢自行解决族中人此次溯回的探查。
棉茵沉默中思量,萤辉还有十年的寿命,十年对修真者来说,弹指皆过。
他医道如此高明,却也对自身灵根的缺陷无法弥补。
萤辉想为阿圣寻得自由,不想它因自己而受困,而结契之法,传下来就无法解契……
他们相伴两百余年,而今若是没有突破的办法,仅余短短的十年,若是也无法解契,萤辉定会离开也不瞑目。
棉茵突然觉得有点低落。
她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灵根的缺陷。”
萤辉摇了摇头。
他见棉茵低沉着头,又道:“不过阿茵你不必担心你的灵根,我们虽都是单灵根,除了很难助妖兽开妖窍以及攻击性术法无法怎么习得的缺陷,其他方面并不是完全相同的,你不会如我这般,大可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