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好,我是新来的转学生,我叫云溪言,云朵的云,溪水的溪,言言的言。"
萧璟辞慵懒抬眼,重复着“言言的言。”
入目是一张白皙干净的脸,五官比女生都要精致,眼尾有一颗明显的泪痣,总给人一种小受气包的错觉。
这一年,是初一下学期。
眼高于顶的萧璟辞,挪挪腿,给对方让出位置。一脸嫌弃着,又时不时的偷瞄旁边的同桌。
初中两年半的时光里,萧璟辞一边嫌弃着对方,一边关注着对方,谁都看不顺眼的他,在看云溪言时,却越看越顺眼。
上课溜号时,斜倚着一边胳膊,看向专注听讲的云溪言,三月的阳光,温柔的铺洒在那人头顶,肩膀,金色的发丝顽皮的像棵小草东倒西歪,浓密的睫毛,挡住日光,为明亮的双瞳遮起一片阴凉。
突然,他伸手摸了摸对方高挺的鼻梁,划至鼻尖,肌肤柔滑的触感蔓延至四肢百骸,瞬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四目相对,短兵相接,云溪言侧目怒视这个登徒子。
登徒子不以为然的坏笑,那笑容为云溪言的初中时光染满色彩。
"别生气啊,我看见你鼻梁上有……"
话被云溪言奶凶奶凶的打断。
"有什么?"
登徒子眯了眯眼,语气里染上缱绻。
"有……阳光啊。"
说完收获对方一个白眼加软绵绵的一脚。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打碎了旧时空。
门外的护士急切的喊着:"云医生,云医生……"
门被萧璟辞反锁,这会儿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不让出。
云溪言用力扒开环在自己腰间的胳膊,
"萧璟辞,你赶紧放手!"
萧璟辞看着怀中急红了眼的小兔子,啵,吻上他的鼻尖,鼻尖已沁满汗珠。
"你热吗?"
门外护士的喊声更大了,像催命的符咒,"云医生,云医生,3号床的病人情况危险,您在里面吗?"
门是从内反锁的,想让别的觉得里面没人,有点不切实际。这大白天的,反锁房门,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云溪言有些急了,抬起胳膊肘子狠狠杵在萧璟辞心窝,力道还挺足,对方一个趔趄松开了手,随即脸上又迎来了一拳。
萧璟辞被这一拳打懵了,原来兔子急了会咬人。
委屈巴巴的问,"你打我干什么?"
"萧璟辞,你特么是三岁小孩吗?幼稚!"云溪言整理好被弄皱的衬衣,修长的五指捏住萧璟辞的下巴,"萧璟辞,你给我消停点。"
话音刚落,人已出门。
只留风中凌乱的萧璟辞,反了反了,这兔崽子造反了。
他舔了舔渗血的嘴角,痞笑着。
他家小兔崽子都会以牙还牙了。
看来这些年,小言不仅个头长了,连脾气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了。
回去的路上,萧鹤鸣见儿子脸颊是青的,扯了扯嘴角,"哟,这就挂彩了?"
萧璟辞哼哧半晌,挤出几个字,"我舒服着呢。"
萧老爷子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他今天见着了他孙子日思夜想的人,可这孩子为什么长的很像那个人。
晚上,云溪言下班回家,脸色不怎么好看。
裴朗一眼就扑捉到了对方的情绪,"溪言,你怎么了?"
云溪言脱下外套,递给裴朗,叹了口气,"今天被狗咬了。"
裴朗啊了声,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挂起来,抓住云溪言的手,拉到沙发坐下,"咬哪里了?快给我看看,这嘚打针才行,我现在去拿车……"
云溪言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他拍了拍裴朗的手,示意他不要紧张,"不是,是萧璟辞。"
"什么?你见到萧璟辞了?"十年了,云溪言和萧璟辞之间的感情,他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他知道云溪言有多痛苦,此刻,只想抱抱对方,张开的手,最终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背,"别多想了,我去做饭,你先洗个澡,放松放松。"
裴朗小心翼翼摘下云溪言衬衣上的袖扣,并排放在钻石胸针旁边,夕阳下的光辉透过钻石,洒下五彩斑斓的亮光。
云溪言良久回应道:"小裴,你就不应该跟我一起回国……"
裴朗手上的动作顿住,状似漫不经心的回:"谁说我是跟你一起回的,明明我比你晚几天才回来的。"
"对了,要不过几天,我请你和萧璟辞一起吃个饭吧,毕竟大家曾经都是同学,很多年没见了。"
云溪言表情严肃,不搭理他的玩笑话,"裴朗,我想让你活的简单些。"裴朗收起嬉皮笑脸,同样严肃的回应,"如果八年前我没遇见你,兴许我会去过简单的生活,但既然遇见了,我不会置身事外。"
第4章 约情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