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筱稀里糊涂而捉急地哽咽着,碎碎念地同汀钰道:“不……不可……不可……耳坠中……光霁——”
所幸汀钰同弥筱心意相通,□□焚身之际,想也不想,便摘下弥筱的耳坠,同那耳坠施了甚么法,便直然向一旁的地上掷去。
汀钰摘耳坠之时,脑中仍旧有几分罕见的顾及,生怕伤了弥筱,只是面红心跳地,却不免将弥筱地耳际勾出了一点小小的血珠。
血珠盈盈,耳际轻微地疼痛却始终盖不过浓重的情///欲丝毫,相比之下,更是增添了异样的情调。
纱帐落下,软榻上无处不有的银铃晃动不休,玲珑不止,枝头重露湿梨花。
颠鸾倒凤之后便是熟睡,睡梦中的弥筱,梦见一身白衣的自己在梨树下舞剑,一旁稚嫩青涩的少年痴痴地望着自己,拍手称好。
梦中的自己清清楚楚瞧见那少年熟稔的面孔,待睡梦醒来,自己却恍惚不清,只记得,阳光之下的他,多么招人喜爱。
他又梦见那个令他绝望的梦,梦中的他同样一身红衣,在一片迷茫的白雾之中奋力向前奔跑,似乎身后有猛兽在追捕。
待他筋疲力尽之后回眸,身后是不可貌状而模糊的大殿,只是在自己逐渐进入那大殿之中时,心头总涌现出至极的惊恐。
直到惊吓遍袭全身,梦醒……
弥筱直愣愣地望着床榻上挂着的银铃,水灵灵的眸子一转也不转,方才的荒唐浮出脑海,汀钰掐着他的脖颈行人道犹为粗暴,自己却犹为痴迷其中——
天界之中他所感的不安,在床/笫之后消散诸多,梦里情景而非实世,犹为修仙之人更是常被噩魇缠身,只不过是淬炼心境的行径罢了。
总之,他几百年来在云珣度日,如今到了天界,若非自己要缘着一些无厘头的思绪,便要同与自己情深似海的汀钰分离么
弥筱坚定地摆了摆首。
枕边人轻微的动静将汀钰自睡梦沉沦之中骤然拽了出来,汀钰缓缓醒来,侧眸,望向了身旁的弥筱。
汀钰伸手将弥筱拥入怀中,弥筱蜷缩于他温热的臂弯之中,耳畔响起少年动听的声音:
“方才可累了你?”
怀中的佳人轻轻地颔了颔首,便是对汀钰的应答。
汀钰轻轻地将浊气一吐,抬手轻轻捏住怀中人的下颌往上抬,一垂眸,一张明媚动人的面孔落入眼中,犹如下落九天的谪仙。
汀钰望进了那一汪眼波流动的春水,情不自禁而不自觉地便微勾唇角,只想在此时此刻度过几百万年。
汀钰心头暖意融融,微微垂首轻啄了一下怀中人的唇瓣,心头在宣扬,青涩的少年终于如愿,一万多年来自己虎视眈眈却卧薪尝胆,可算是抱得美人归了。
汀钰又想起自己那父君,这一切却要归功于他,心头更是得意洋洋,想起来,只怕是早已怒发冲冠了。
汀钰难掩面上笑意,轻笑着同弥筱哄声道:“怕是要苦了阿筱一番了,今日是我生辰,今夜可是有我的成仙礼。”
弥筱一愣,才发觉,今日是汀钰的两万岁生辰,亦是天人所谓的成仙礼,亦或许便同凡界所谓的及冠之礼一般,于男子而言,是一生当中至光重要的大礼。
弥筱望着汀钰眼中无处可藏的笑意,唇角更是不禁的上扬,瞧着眼前犹如狼犬一般的情人,宠溺地朝着他笑了笑,柔柔地同他说道:
“那自然是要我盛装出席的,怎地提得上苦与累”
柔情似水的声音,清亮动听,传至汀钰的耳畔,听得汀钰通身皆是酥麻不已,耳尖更是不知不觉地红了一处。
分明二人之间如胶似漆,再如何亲密之事皆行,只是平日里的一言一语,眉眼传情,却仍旧能引得二人面红心跳。
李栾安一针一线绣成的凤袍被汀钰扯落在地,弥筱身上的里衣亵裤更是残破不堪,弥筱此时衣不蔽体。
汀钰见弥筱缓缓起身,急忙去扶,待弥筱坐定了身子,却脑海中灵光一闪,到一个梨花木柜中取出一件铜青素袍。
不同弥筱在云珣中的穿着那般,镶金带银,只是铜青盈盈,别有一番风味。
是罗云仙子世家,以天云纱所织成,水始冰之转色,水光潋滟,动人心魄。
弥筱瞧见衣袍时微微挑眉,吃惊地望向汀钰,自己极少身着此属衣袍,只见汀钰坚定地颔了颔首,道:“别有千秋。”
弥筱还是笑着颔了颔首,妥协了,今日竟然是汀钰的成仙礼,不如便依了他。
铜青色的天云纱拂过白皙细嫩的肌肤,汀钰骨节分明的手在弥筱身上的肌肤与衣袍之间翻飞,一丝不苟,若有若无的触碰令弥筱胸腔中的心脏砰砰跳动不已。
汀钰手持梨花木梳,泛着梨树独有清香的木梳穿过一缕缕绿云,梳过及腰的情丝,汀钰细致地将棠梨色的发带系于如墨般的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