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宁知道阿瑞在替他出气，不仅没有生气，那被母亲伤得体无完肤的心，突然好像有一股暖流经过，一点点抚平伤痛。
他忍着笑配合阿瑞：“不要胡说，这是我母亲。”
阿瑞特别惊讶地捂住嘴巴，跳起来一脸夸张：“尚宁哥哥，她是你的母亲？你确定？我怎么觉得你不像她亲生的啊，明明你那么正直善良有天赋，她的天赋很差啊，都是丹药堆出来的修为。而且你俩长得一点都不像。”
阿瑞这番话一出，那个女人气到不行，但是贵妇人的理智还在，她可是优雅高贵周夫人，不像这个蛮夷小儿一样，一点礼节不懂。
她连阿瑞都不看，直接对周尚宁说：“周尚宁，你就容忍一个外人这样羞辱你的母亲吗？你身为周家嫡子的修养呢？你还懂不懂孝道了？”
语气异常严肃冷酷，好像面前不是她的儿子，是阶级敌人一般。
周尚宁收敛了心神，眼里划过受伤：“母亲，我一直都尊崇孝道。”
阿瑞此时又说话了：“在尚宁哥哥拜师后，他就要和亲人拜别疏远。每个修仙之人，都不能儿女情长，不然这修仙之路这么艰苦，亲人走不下去，岂不是拖累真的天才吗？你是修真世家的夫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阿瑞看着她，好像她特别无知一样，而且还带着鄙夷。
周夫人受不了她被一个小女孩怼得反驳不了，一甩袖子道：“周尚宁，你不愿意帮你弟弟就算了，何苦让一个小儿来羞辱我！罢了，我对你有什么期望呢，以后你我母子缘分就此尽了！”
说完转身离开。
阿瑞等她走远，才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好像做错了一般，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地看着周尚宁。
“尚宁哥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周尚宁抬手将她抱进怀里，头扎在她肩膀上，整个人忽然脆弱下来。
“你是在帮我。她本来就对我没有母子情分，现在这样，正合她意。”
话虽然这样说，周尚宁还是想不开，情绪很低落。不然他凝结金丹时，也不会因此有了心魔，导致凝结金丹失败，灵根破碎。
“尚宁哥哥，对不起。我刚刚太生气了，我不应该自作主张说那些话。”
周尚宁摸摸她的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其实你的话也有我想问的，我想知道，我们是亲母子吗？为何她对我和弟弟们差别那么大？”
“尚宁哥哥。”
阿瑞心疼地抱住他，轻轻拍他的背安慰他。
“没事。”周尚宁还坚强着：“让我靠一会儿就好了。”
*
从周尚宁住处回来，阿瑞的心情也很复杂。
沈君为见她兴致不高的模样，让她去给炼丹炉煽火。
“怎么这一趟回来这么不开心？”
周尚宁在旁边分拣药材，仔细思考塑灵丹应该怎么炼制。
他每有一种想法就先在脑子里演练一遍，再记在纸上，觉得不合适了，就划掉。
他已经划掉很多张纸了。
阿瑞摇摇头，没有说话。
这是周尚宁的私事，他一定不想过多人知道，所以她也不会到处乱说。
沈君为笑一声，把她拎过来：“好了，过来帮我一起看看炼丹的计划，等会儿再烧火。”
凤凰的涅槃之火还没有用上，现在没有炼丹呢，当然不能浪费这么珍稀的灵火。
阿瑞对炼丹也有自己的一些心得，她除了修炼，便是炼丹了，这是她现在做的比较重要的两件事。修炼最重要。
“我觉得树心的作用很重要，我问过灵桑树，他树心的功效远比我们猜测的要强大很多，所以树心的用量需要再减少点，不然它药性太强，和其他药材不融合，容易炸炉。”
沈君为对树心的了解还真没有阿瑞多，关于树心他多问了几句，听取了她的意见。
两人讨论了整整一天，确定了第一份炼制丹药的用量。
塑灵丹沈君为也只是有一张简单的方子，没人炼制过，也不知道具体炼制的时候每样放多少药材，只能估摸着来。
阿瑞她们的药材不多，试错成本尽量降低到最小，不然很可能所有药材都浪费了，也炼制不出来。
在炼制之前，沈君为把每样药材放在阿瑞面上，让她摸一摸。
“这是什么炼丹的方法？我摸一摸就能增加药性吗？”
阿瑞虽然不解，但也一一照做。
沈君为笑着道：“不是。是增加成功的概率。”
阿瑞更迷惑了，她又不是跳大神的，或者施法能增加成功率的，奇奇怪怪。
不过她也没多问。
在炼制塑灵丹上，她的修为不够，炼制丹药的时候灵力也支撑不住，所以她都听沈君为的，顶多是在讨论的时候提点自己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