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来的太快简直比他们计划的还要草率。
徐晦明被他拍的疼得龇牙咧嘴,啧啧道:“我听说你们还准备了明天劫法场。”
老徐一边啧一边摇头叹息:“可惜了。”
瞅瞅,这还惋惜上了。
对他不该初心的作死态度,众人齐齐翻白眼。
不过总算能见到人,大家没空怼他,迫不及待询问心中的迷惑。
谢向阳:“你是怎么进来的?知道神女图的古怪吗?”
邵衡:“八里村的案子真的和你有关?”
种星:“画中幻境的主人是什么东西?”
吕诚:“你醒来要叫改口叫我哥。”
徐晦明点头嗯嗯着,心里正组织语言呢,听到吕诚的话,蓦然抬头:“凭什么?”
吕诚语气幽幽:“你昏迷的时候,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你。”
徐晦明夸张地yue了一声,询问的目光投向其他人。
谢向阳他们憋笑没随着吕诚附和也没否认。
吕诚的话说夸张,但照顾徐晦明的人的确说他。
徐晦明这次真的有点后悔作死了。
偏过头,徐晦明忽视掉吕诚的话,回答大家的问题。
“你们把那幅画叫神女图?王母乃是神女之首,倒也名副其实。”
“画是我在前个任务得到的,昨天在店里看到一副古画,觉得和我得到的那幅有些关联,回去打开,却感觉和以前看到的不太对,眼前一黑,我就莫名其妙在这醒来。”
谢向阳摩挲着下巴,看来徐晦明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谢向阳关于古画的猜测说对了。
画中的神女确是王母。
种星:“八里村呢?”
关于这个,徐晦明一脸踩了狗屎似的,满嘴抱怨:“呔,也不知道这些人咋回事,胡乱就把我抓进来了,也不听我辩解。”
他一进幻境,就是出现在八里村,村里老幼皆被鬼咬死,差点没把他也送走。
谢向阳:“鬼咬?不是吊死吗?”
他敏锐察觉城门口汉子的说法和徐晦明的不一样。
徐晦明像是回忆到了什么惊恐的东西,瞳仁缩了缩:“乍一眼看是吊死,但尸体有啃咬迹象,五脏六腑仿佛被什么东西啃食掉,尸身空瘪干瘦。”
徐晦明就是在检查尸体时被当成凶手,抓进了县牢,官府不听他的辩解,查出他没有身份文书,出现突兀奇怪,有衙役作证,县令当场审判他有罪。
徐晦明本以为自己很快完蛋,没想到一坐就坐了几个月的牢。
从蝉鸣坐到落叶,活生生挨了几个月的酷刑。
安全下来后,疲惫感也随之而来。
徐晦明已经好久没有睡过稳觉了,他打了个哈欠,慢慢躺下来。
眼一闭,就响起了呼噜声。
种星他们见状退出房间,让他好好休息。
吕诚一回头,就看谢向阳一副沉思的样子,他一巴掌拍过去,把谢向阳拍了个趔趄。
“愁啥呢?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明天一定能找到出去的办法的。”
谢向阳没说自己是不是忧心出去幻境的办法,微微颔首。
救回徐晦明后,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
吕诚大大打了个哈欠,耸肩塌背进了隔壁屋。
邵衡眼神狐疑。
谢向阳望着黯淡的月光,声音低低的:“没什么。”
只是太顺了。
谢向阳心中不安。
这种不安,在翌日清晨,达到了证实。
“向阳,你看到老徐了吗?”
吕诚乒乓拍门。
谢向阳结束打坐,推门看到一张急切的脸。
“怎么了?他不在房间?”
吕诚点头:“我起来去找他,没瞧见人。”
这时,种星也被吵醒了。
他先进昨夜徐晦明歇下的房间看了眼,沉声问:“会不会出去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徐晦明一个即将砍头的通缉犯,不在屋里躲着,出去找死?
谢向阳环视屋内一圈,眉间稍动:“他的气味消失了。”
人有气,摸过碰过什么东西,属于他的独特气味便会残存下来。
徐晦明的情况是好像从没在这个屋子待过,气息消失得一干二净,仿若人间蒸发。
谢向阳若有所思。
“走,我们去找他。”
吕诚急的抓耳挠腮,迷惑道:“你知道他去哪儿了?”
谢向阳瞥了眼苍穹,吐出两个字:“县衙。”
大家神色一凛。
秋风萧瑟,卷起一地落叶。
清晨的街头飘散着包子的清香。
热乎乎的小馄饨,浓厚酱汁的炸酱面和谢向阳他们擦肩而过。
人群朝着庆年坊,武厚大街涌动。
巳时,载着凶手的囚车便会从此路过。
吕诚看着百姓纷涌,衙役挥舞着诉棍维持秩序,越看心头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