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友,道友是你吗?”
纸鹤说人话了。
谢向阳一愣,回过神来是第一反应幸好这里没有别人,否则他就更说不清了。
半晌,他迟疑地捏了捏纸鹤,确定是真纸,不是什么奇怪生物,试探性问:“吕道长?”
纸鹤传来一阵呵呵的笑,接着是吕诚熟悉的语调:“老种,我就说嘛,谢道友一定不会大惊小怪,你看,他认出我的声音了吧。”
纸鹤顿了顿,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对面似乎有人在说话,看来,这纸鹤还做不到手机的通讯功能,只能传递施术者的声音。
果不其然,下一刻,吕诚开始解释并教谢向阳怎么用纸鹤传讯。
据他说,纸鹤千里传音是他为了玄学大会特意准备的,吕诚主业算命虽一卦就一个翻车,然而研究其他乱七八糟的小法术是内行。
这千里传音之术就是他翻家里藏书学的,纸鹤以浸过特殊泡液的纸制作,又需日夜辅以秘术修炼,吸□□华,如此过了一旬,用九叠篆写下要寻之人道号姓名,以口诀为钥,方能使用。
这就是纸鹤为什么能找到他的原因。
纸鹤传音的寿命很短,只能俩人互相传音十句,十句后,纸鹤洇湿,失去传音功能,变成普通纸。
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句话,但在谢向阳看来,这个法术足够牛逼。
俩人一问一答已用了六次机会,谢向阳连忙把他路上的见闻告诉吕诚,重点询问民夫们所谈论的那群短发怪人凶手是不是他们。
听到这,吕诚苦笑:“怪人不是我们,但明天问斩的人里,其中有晦明。”
谢向阳:“!!!”
旋即,吕诚又说:“谢道友,你现在在哪里,我们在范城寻光酒坊,你进城和我们汇合吧。”
谢向阳本就打算进城,闻言“嗯”了声,说自己就在城门口。
不过他认为自己的身份可能有古怪,约莫过不了士兵的询问。
吕诚又告诉他在幻境里,他们能使用一半法力,教了他一个伪装的口诀。
口诀教完,千里纸鹤的十次传音机会就用完了。
双方暂且失去联系。
谢向阳又变成孤身一人,不过这次,他并不觉得北风萧瑟,心里有了盼头。
他要进城!
取下银冠,只留一个发带,谢向阳念起吕诚教他的口诀,戴上编好的叶子帽,谢向阳摇身一变,从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化作一个只有眼睛清亮的普通农家少年。
谢向阳满意地点点头,大摇大摆迈上进城的道路。
一路上,路人们对他完全不好奇,根本没有来时人见人躲的鬼见愁情景。
谢向阳热泪盈眶。
这一路上,他太不容易了!
排队进城,士兵连盘问他的兴趣都没有,随便在街头抓个人询问寻光酒坊在哪里,路人好心热情带路。
望着面前迎风飞扬的寻光酒坊旗帜,谢向阳感到顺利得不可思议。
他一联系上组织,就否极泰来了?
“咚咚咚。”
门从里面打开,迎面开门的正是吕诚。
看到一身农家打扮的谢向阳,吕诚有些微愣,随即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立即把他拉进酒坊。
“没想到你离范城这么近,这么快就到了。”
“种星和邵哥出去打探消息了,他们等会儿回来。”
谢向阳点头,打量着眼前这个明显价值不菲的酒坊,好奇问:“谁是酒坊的主人?你们在这个世界里的身份是?”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进入幻境靠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不能空手赚出一座酒坊。
吕诚眼神诧异:“什么身份?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但酒坊的主人的确不是我们,是一个礼拜前遇上的富商家的,我们暂借落脚。”
“什么?一个礼拜前?”
谢向阳比他更加吃惊。
“是呀,我们八天前就到了,对了,你这段时间在哪里?为什么会和我们分开,一直没有联系,要不是有千纸鹤,我们不知要多久才能汇合。”
真到那时,估计徐晦明人头都凉了。
“我一直在一个黑暗的地方走。”谢向阳简单描述了下他在黑暗空间的遭遇,听得吕诚连连惊叹,就是谢向阳也没想到,他这一走,就是一个礼拜。
不过这并不怪他,谁让他在那片空间里体力充沛,而且并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
谢向阳只能一边感慨,一边再次朝老天竖中指。
不用猜,他被困在那片奇异空间里一定是幻境的主人在捣鬼。
指不定他现在这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原住民身份,都是这怪物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折腾他,好出一口气。
有了几天的时间差,谢向阳也弄明白先前聊天的违和感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