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跟她提起过江翊认祖归宗的事情，她当时也只是暗暗吃惊，并没觉得这件事与自己会扯上什么关系。
“你的计划我不拦你，可是我实在不明白，你针对我究竟有什么用。”
“我现在真的和江翊一点联系都没有……”
乔苒在电话那头轻轻嘘了一声：“你说想听他说话。”
祁落实在没想到乔苒连偷听的招数都用了起来，此时居然也无力反驳，只能轻轻说道：“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但最后她的声音揉碎在一点浅淡的笑声里，略带慵懒地再次开口：“我答应你，不去招惹他了，你也别在他面前提起关于我的任何事。你走你的独木桥吧。”
“不装小白兔了？”乔苒反讽，“你在他面前不是挺柔弱的吗，你不是白月光吗，怎么现在嘴这么硬了？”
“受害者才是小白兔。”祁落弯唇，“我不想再做受害者了，我也不想……”
“你不想什么？”
是电话挂断的提示音。
六年前的除夕夜，灯火通明，万家欢庆。
外婆家的那个小镇上，有个不大不小的菜市场，第一排是蔬果，第二排是肉类，第三排是水产，两侧是调味料干货店，她不喜欢去菜市场，因为那里的生鲜总有股子腐败的腥臭。
所以她就格外喜欢第一排的蔬菜水果，清晨的菜场，蔬菜上总有夜里的露水，手指碰上去会格外凉爽。
从小跟外婆生活过一阵，她认识不少菜农商贩。
有一位菜农，因为售卖的白菜水灵光鲜，个大饱满，摆满了整个摊位，人也亲切和蔼，被当地的孩子亲切地称作“白菜爷爷”。
祁落发誓自己一生都会记得他的脸，和菜市场尽头那个又黑又臭的小屋。
里面暗无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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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倒计时喽！！！
第18章 顾思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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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是缓慢向前推移，江翊的头发又开始渐渐长长，刘海却又有些微微遮眼，年底天气变冷，他和路绾就带江念去附近商场溜达了几圈。
碰巧他在外面公园里遇到了薛乔旸，薛乔旸脸上又增了几枚创可贴，可怜巴巴地像个大狗狗一样往他旁边贴：“老大，我被严路那几个混蛋打了，妈的……”
江翊给了他一脚，意思江念还在旁边你嘴给我放干净点。他给路绾说了声，就拉着薛乔旸凑到死角：“怎么了。”
“严路那个妹妹，就是想给你下药那个，靠，不是我说她也真敢，给你下药不成还倒打一耙，安耀也是惨到家了，今天差点没被摁到地上踩，不是我说老大，你你哥们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连个反应都没有……”
“他们是想找我的事还是安耀的事？”他仔细地看了看薛乔旸的脸颊，从背着的江念的小包里抽出一张湿巾纸：“擦擦，门口保安怎么让你进来的。”
薛乔旸二次委屈：“那谁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想整安耀，也不想，倒是更想整你……可这事跟你有屁关系，真他妈不要脸。”
江翊甩了甩头：“严路的事，也不算没有关系。”
总不能是为了当年祁落的事情吧？那么多年过去了，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当时的事情他们也不占理，没理由拿着那件事上赶着来虐他。
“以后有情况给我打电话，别往北区去，我赶不到。”
江翊把一包湿巾纸都丢给薛乔旸：“我明天不在这，你们注意着点儿。”
“今天上午刚打完，昊子还跟我抱怨说自家老大从来不在场不出手，说没劲要换老大呢。”薛乔旸接过湿巾，又抽出来两张：“我给他骂了一顿，我说老大是拿来镇场子的，不是这么用的――啊不是老大我没给你当工具人哦。我们老大是高岭之花，不能轻易让人家见识实力的，谁碰到谁死。”
他稀里糊涂说了一大堆，当时江翊确实跟他们约法三章说好了有事了再找他，他没空跟着一起遛街，不准寻衅滋事，不准把人往死里打，他懒得出事了进局子。
所以就诞生了旻城史上唯一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乖孩子小混混头子，有言道旻城南区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大集美貌才华于一身，成绩居然也能稳一本朝上小几十分，在那个不算重高的三中里算中上等水平。
他很羡慕自己老大是真的，但是不懂老大这么特立独行是为什么也是真的。要好好学习又何必跟他们混在一起？
薛乔旸忽然觉得江翊有些反差萌，于是把剩下的湿巾纸扔给了江翊：“老大你拿着吧，小妹妹的东西我拿着不太合适……”
江翊转身就走，似乎是懒得理他。
“老大你得剪剪刘海了，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