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惠莲在医院和祁丰聊起了那次比赛的事。
祁丰对于那次比赛儿子取得第一名的成绩非常满意:“没想到咱们小冀还很有天赋嘛。”
“那可不是,这次比赛虽说是在本市,但是却聚集了全国不少很有名气的小提琴手。”
“祁落怎么回事?她是第几名?”祁丰忽然想到什么,转头问她。
宋惠莲手中的水杯砰地一声砸到桌子上:“你怎么总想着别人的孩子?”
祁丰身体稍好一些后见到了祁冀。祁冀见到他的时候脸色相当差,眉头紧蹙,半晌才问出来一句:“你不好奇祁落为什么没拿第一吗。”
祁丰又问起祁落的事,祁冀拿起手机,扒到几个月前炸遍全网的消息,将手机递到他面前。
“怎么会这样?”祁丰还算有人性,“她应该不可能做这种事。”
“没有应该。”祁冀声音低沉,“是被陷害的,现在还是找不到人。”
祁丰仍旧紧紧地锁着眉,“真该死。”
“你要不要听我说一句。”祁冀抽回手机,正色道。
没等祁丰回答,祁冀按灭手机屏幕,静静地说:“是我妈。”
祁丰沉默。
“我查的。”祁冀从口袋里摸出盒烟,叼着一根在嘴里点燃,“你出事那天我没去,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做了什么。”
“话不能乱说。”祁丰皱眉看他,“我知道你心疼你妹妹。”
“你知道我心疼?”祁冀把嘴里的烟拿出来,面色不屑,“我心疼有屁用,你又不心疼。”
烟雾下掩埋的是他面色不耐的脸:“这件事我必须得查个水落石出。”
“可那是你妈。”祁丰瞪他,“你不能因为这于情于理都不应该。”
“爸,你先好好养病吧。”
他扔下这句话就出了门,此后一个月再没回过家。孩子已经成年了,他也不便再说些什么。而宋惠莲仍忙碌在她自己的生活里,丝毫不知自己最信任的儿子着手准备着什么。
祁落坐在沙发上,刚洗过的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屋子里灯光大亮,灯具是乔慧安亲手挑的,她从没认真看过那盏灯的设计,直到今天才细细打量。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是与沈悦的对话框。沈悦把群里的聊天记录发给她看,她知道那些东西说的是什么,她也知道沈悦的用意。
沈悦想让她逐渐适应那些东西,她怕祁落以后被那些东西一点点击垮。前两天沈悦和喻铭讨论过这些,喻铭也觉得让祁落这么一直躲着也不是什么办法。可能带给她的伤害比现在让她接受更大。
可是沈悦也知道祁落听了不少那些闲言碎语,她征求过祁落的意见,问过祁落要不要听听别人在说什么,好有些相应的对策。祁落起先是想拒绝的,虽然她总标榜自己没这么柔弱,却也需要替自己的精神状态考虑,换句话说,她也没这么信任自己的承受能力。
程煜最后一次约祁冀出门,是在祁落中考前将近一个月。
店里的人稀稀落落散去大半,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程煜浅酌一口,开口问道:“最近怎么打算。”
祁冀搅了搅杯子里的液体,轻声回答:“我不知道。”
“你一直在瞒着我谁是祁落,直到那次撞到江翊我才知道那就是你妹妹。”
“我现在不是以专业的语气警告你,只是你要周旋在他们的事情中间,总要找到一个突破口。”
祁冀出声:“我确实不懂,当时那些事情,我帮乔阿姨,到底是对是错。”
“你自己觉得呢?”
祁冀苦笑:“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程煜点头:“下周我就要去邻市的学校当一段时间实习心理辅导员。以后回来的很少。”
“嗯,我知道了。”祁冀放下杯子,冲他露出笑容:“我会结束这一切的。”
首先是潜规则那条视频,虽然看身形和面孔隐隐约约有些像祁落,但熟悉祁落的人自然知道那不是祁落。
他先找人摸出背景中那家酒店的地址,再次调出了视频,监控里原视频不知清楚了多少倍,只不过管理人员的态度却相当差。
说来也是,谁想让自己家的店沾上这些事呢。
可是那是宋惠莲父亲公司旗下的酒店啊。这在一点点地证明宋惠莲是幕后的指使者。祁冀将拷贝的那份视频攥在手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接起母亲打来的电话。
“妈。”
“你这几天跑哪去了?”宋慧莲有些不耐烦。
祁冀勾起唇畔,用漫不经心地语气冲她笑道:“我平时不就不在家吗,今天怎么想起来关心我啊?”
“不是我关心你,高考刚结束,再不好好待着明年我就给你扔到国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