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团队是骆妈找的,家电材料也都是骆妈自己一次次去建材城挑的。
前前后后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最后装修完了,还会自我感动:“看到哥哥家里明亮干净,我这么累也没白辛苦。”
可舅舅一家呢,什么事情都没管,唯一花了点力气的大概就是搬进去那天,像皇帝似地从老家开车到新房。
骆疏桐都被她妈这种大无畏的奉献精神惊呆了。
而且也没见到舅舅给她妈妈包个大红包表示感谢,反而住进去半个月后还埋怨这个灯装得不够亮堂。
当然,这种小事也就罢了,反正是骆妈一个人瞎折腾;怕就怕骆妈把全家人都拖下水,给舅舅一家当垫脚石,擦屁股。
有一回,骆疏桐刚上高一的时候,骆爸的生意越做越大,大舅舅也跟着赚了一笔钱,然后不知道天高地厚学人去澳门赌/博,没想到被人坑了,欠下了百万的债务。
当时债主给大舅舅家里打电话,说不及时还钱,就把他的手剁掉。
当年电话是外婆接的,一听到有人要剁掉自己宝贝儿子的手指头,真是哭得眼睛要瞎了,一天就给骆妈打二十几个电话:“你一定要帮帮你哥这回了,要是不帮,你哥连命都没有了。我可怜的儿子啊,老常家的命根子就要折在我手里了。”
谁知,骆妈听了也是止不住的心疼,心想自己这个做妹妹每天吃好的喝好的,哪里有看着亲哥哥受苦的道理。
她十分地愧疚,竟然都没有和骆爸商量一声,直接把家里的一百万多的存款给了舅舅家。
气得骆爸结婚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你知不知道这笔钱是用来干嘛的?这可是我下个季度要付给原材料生厂商的钱啊!”
“现在你让我用什么付钱?而且你凭什么不通知我就动用家里这么大一笔存款给你哥擦屁股?!”
骆妈委屈地为自己辩护:“我也不想的,可谁让他是我亲哥呢?一家子兄弟姐妹,哪有不帮忙的道理。”
这话别说骆爸听了都要气晕过去了,就连在自己房间偷听爸妈吵架的骆疏桐都听不下去了。
她开了门,对骆妈一脸迷惑地说:“可现在只有你把舅舅当亲兄弟姐妹,人家只把你当提款机,有好事从来不想着你!”
大概是骆爸太生气了,吵架的时候竟然提出要离婚,震慑了骆妈。自从这件事后,骆妈给舅舅一家供血收敛了不少。
而原先家里是骆妈管钱,也变成了骆疏桐和骆爸一起掌管家里财政大权。
骆疏桐的表哥常昊也是个不成器的,有样学样,仗着自己是常家的独苗,不仅在他家里,就连在骆家都是横着走。
一放寒暑假就来骆疏桐家住上一两个月,骆妈好吃好喝地供着。
而且骆疏桐看得出,常昊这是直接把她家当成自己家了,还打起他们家财产的主意。
这回骆爸骆妈从欧洲回来,就急着让杨晓云来表孝心,骆疏桐就算再傻也看得出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一想起有这种把别人当傻子的极品亲戚,骆疏桐都觉得晦气。
好在她爸是个明事理的,不是什么老糊涂,而且做事有手段。
车内的气氛不如之前那样融洽,大家都闷闷的。
骆疏桐很敏锐地感知到骆爸不像刚坐上这辆车时候那样开心,木着一张脸,知道他肯定有严肃的话要和骆妈说。
她从旁边的车载扶手箱拿出一副头戴式耳机,问秋帆:“等会儿我们要聊一些不适合小朋友听的话哦,你自己听一会儿歌好吗?”
赵秋帆知道现在的气氛不太对劲,以前爸爸带他一起去公司的时候,遇到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也会给他耳机和iPad。
他早就习惯了,乖巧地点头同意,戴上耳机后,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窗外的景色。
就在这时,骆爸忽然转身问身边的骆妈:“你告诉的常昊,我们几点落地的?”
其实骆疏桐稍微一想就知道,骆爸和她一样,也很烦骆妈那边的亲戚,自然是不会告诉常昊。
果然听骆妈说:“那几天他经常来问,又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就告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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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和你说了,疏桐会来接我们?”骆爸皱着眉,明显不太高兴。
“那我哪里知道常昊会好心,想来接我们,接就接吧,也不是坏事。”骆妈为自己侄子说话。
“好心?那你说说晓云那段话是什么意思,说什么买了辆新车,他爹都不让坐,让我坐,把我摆得比他爹都还重要,是想干嘛?”
骆妈弱弱地说:“能有什么意思?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得这么坏?多一个人孝顺你还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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