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急了:“究竟出什么事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回去?
而且子赫怎么就喝了这么多酒呢!
只是剩下的人谁也没回答她,赵新觉拎着赵子赫去了一楼的会客厅。
赵新觉本来是在赵秋帆的房里给他念故事书的,打算等孩子睡了再坐车回公司。只是谁知刚哄孩子睡下没多久,就听到赵子赫发疯的声音。
会客厅厚重的木门一下子合上,惊醒了赵子赫。
“酒醒了吗?没醒就去洗个冷水脸,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赵新觉平静地说。
赵子赫十几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在某种程度上,赵新觉算是代替了父亲的职责,在沈曼溺爱孩子的时候,主动点出他的错误。
不过自从赵子赫成年以后,赵新觉就不这么做了,因为他清楚就算他是赵子赫真正的父亲,在他成年后再教训他,会让赵子赫非常没有面子,容易起逆反心理。
不过,今天有所不同。
他得让赵子赫认识到错误。
果不其然,赵子赫用阴沉的目光直视着赵新觉,口吻自我厌弃:“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五年前,赵新觉和赵子赫的关系亲如父子,拥有赵新觉这样的叔叔,赵子赫可以说是既自豪又佩服。
在身边的同学们知道他身份后,他总说以后要向赵新觉学习,也成为他这样优秀的人。
甚至想过,毕业以后进入集团,成为赵新觉的左膀右臂,两人齐头并进。
而且赵新觉前几年因为工作连轴转,忙得病毒性感冒的时候,都还是赵子赫这个做侄子的亲自压着他去医院输液。
可是这一切都在骆疏桐选择和赵子赫分手,而和他叔叔在一起的时候就变了。
赵子赫一开始还不愿相信。
直到骆疏桐和赵新觉结婚生子的消息传到加拿大,他才感到双重的背叛。
一个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一个是他最敬重的叔叔,却双双背叛他!
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赵新觉其实很能理解赵子赫现在的心情,只是有些事情不是现在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这是个复杂如同迷雾的故事,就连他,这五年来也没有看清楚真相。
他又怎么和赵子赫说?
说了之后,赵子赫会不会觉得这只是拙劣的借口,从而让骆疏桐受到更大的伤害?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不能去赌。
相对于赵子赫的怒不可遏,赵新觉反倒风平浪静许多,一副平和作派。
他云淡风轻地说:“你已经成年了,我当然管不了你,而且也不想管。”
正准备疯狂输出的赵子赫:......
“只是......”赵新觉忽然看向他,目光锐利,“只是你不该今晚招惹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赵新觉口中的她自然不言而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子赫现在的状态不对,他总觉得赵新觉说出这个字的时候,两人关系十分亲密。
当然,这也是明摆着的。
夫妻嘛,同气连枝,能不亲密嘛?
这显得此时的赵子赫更加凄惨落魄,他讽刺地骂出来:“果然是夫妻,现在连说话都为对方考虑了。我才是他正紧的男朋友!如果不是你,现在和她结婚的人是我,是你豪取强夺,从我身边抢走了她。”
“就是因为我,我才变成现在这样。”
理智离赵子赫越来越远,他现在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委屈的受害者。
听到赵子赫说他豪取强夺的时候,赵新觉眉目间的冷凝更甚。
“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现在认为自己是受害者,所以是理直气壮地做出这样反常的事情。”
“但真正的事实你了解吗?或许在这件事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受害者。”
“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骆疏桐,但这五年来,你有了解过她是怎么过来的吗?”
无论是在生活还是工作中,赵新觉都不是个话多的人,今天也破天荒地说了一大堆。他想早点结束今晚的事情。
赵新觉想了想,最后再添上一句:“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你有想过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要是被其他人知道,骆疏桐又该如何面对流言蜚语?”
如同窗户纸一下子被捅破,赵子赫好像忽然间被点醒。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明,仔细思考之后,脊背热烫烫的,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会客厅的窗没关上,晚风吹过,浑身泛冷。
他也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对啊,骆疏桐该怎么办呢?
别的人先不说,就拿沈曼来讲,赵子赫作为儿子,最是了解她不过。
沈曼为了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要是让她知道了骆疏桐是他的女朋友,到时候很难说她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