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卧室拿了块湿毛巾,想给他擦脸,赵子赫一下子握住她的手腕,喃喃地说:“不要走,不要走......”
夏菁嘴角浮起笑意,像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着的先苦后甜,她尝试着喊了两声赵子赫的名字,但他依旧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是在说梦话。
夏菁放心了一般,换了只手继续给他擦脸,“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走到你身边,怎么会轻易放下你。”
她的声音絮絮叨叨,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手指描摹着赵子赫的五官,她轻轻说:“还记得么?以前我也这样给你擦过脸,只是你病好了之后,我们就没有那么亲密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你一辈子都瞎了,谁也看不见,只有我能照顾你。”
她叹了口气:“要怎样,你才能注意到我呢?我并不只想做你的救命恩人。”
暗恋大概是世界上最苦的一件事了。
仿佛对着无声的山谷喊了千万遍,始终都没有回应。
但夏菁想,金诚所至,金石为开,赵子赫终究还是会看到她的身影。
只要骆疏桐不再纠缠不清。
睡梦中的赵子赫睡得并不踏实,他梦见骆疏桐离自己越来越远。他跑上去,想要抓住她,两人始终隔着千山万水。
“......不要走,疏桐,不要走......”他难受得喊出了声。
正在给他擦着脸的夏菁猛然间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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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在喊骆疏桐不要走吗?
明明她都这样丢弃他了,为什么赵子赫想的还是她?就连睡觉做的梦都和她有关?!
夏菁双眼微红,不多时就滚落泪水,目光中闪过一丝痛楚,除此之外,还有怨毒。
第二天,民宿已经亮堂堂一片,客厅里还弥漫着昨夜的酒味。
许航是被冻醒的,昨天把赵子赫拉起来已经用光了他最后的力气,本来还想着去楼上睡觉,但后来脑袋越来越沉,他就直接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一个没注意,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直接屁股落地,痛得他瞬间脑袋清明。
他花了好长时间才爬起来。
许航摸出手机,一看才早上7点,手机也快没电了。
他看了一圈,民宿一片安静,看样子赵子赫和夏菁也没起来。
他打算去楼上找个房间,先把手机充上,再睡个回笼觉也不迟。
脑袋又开始沉甸甸的。
刚走到二楼走廊,许航还在想着选哪一个房间的时候,忽然之间,离他最近的房间被人从里面撞开。
许航与出来的夏菁大眼瞪小眼,夏菁的双眼红彤彤的,像是哭过一场,大概是没料到刚出门就见到人,夏菁愣了一会儿,随后连忙拉紧身上的衣服,羞愧地哭了出来。
“真是没脸见人了!”她捂住脸夺门而出。
许航:???不就是看见她从房间出来吗?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他长得又不丑!
许航一脸懵。
房间门还没有关上,他好心地上前帮夏菁带上门,只是目光随便一瞟,就见到赵子赫赤着上半身睡在床上。
许航:!!
他瞬间清醒。
赵子赫昏幽幽地从床上坐起来,他的脑袋头痛欲裂,很不爽地骂过去:“许航,你是不是有毛病,大早上开我房间门干什么?”
许航:???还好意思问他?
他一时间语无伦次,颤抖着手指着赵子赫说:“禽兽啊,你对夏菁做了什么?”
*
好在第二天赵新觉就退烧了,骆疏桐也就不用押着他去医院做体检。
早上醒来的时候还发生了件有趣的事,骆疏桐急着要给他测量体温,赵新觉却急着找手机,说必须先找到手机才能量体温。
骆疏桐都无语了。
但碍于他是个病人,她不仅不能太粗暴,还必须温柔对待,只好先帮他去找手机。
最后在卫生间找到的。
大概是昨晚,在把他的脏衣服拿去洗之前先掏了一遍他的衣服所有口袋,就把手机顺手掏了出来,放在那儿的。
骆疏桐把手机还给他,不禁好奇心起:“你要手机干嘛?一大早上的,该不会是给你某个秘密情人打morning call吧?”
赵新觉也没有和她反驳,很自然地揽过骆疏桐把她抱在怀里,他的下巴压着她的脑袋,说:“那你当面看看,我是怎么给我这个秘密情人打morning call的。”
骆疏桐的脸都黑下来了,想要挣开,却被他紧紧抱着,赵新觉沉了沉声音说:“别动。”
她只好随他心意,心想等会儿要他好看!
赵新觉点开手机上的微信,轻松就找到了骆疏桐的头像。
骆疏桐这才发现自己是他的置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