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皱眉头,老子就心慌,你难得要东西,老子就像狗一样,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掏给你,如果你非要说这不是爱,我也没意见,你爱怎么定义就怎么定义。”
“没必要把自己说的这么惨,”沈止初很冷静,“你不是很威风吗?这个家,你想来就来,想进就进,我拦得住你吗?”
傅予沉看着她,半晌,笑了声,“你现在,要拿这个来指责我?”
“行,”他点点头,“那么,是不是还可以指责我,第一次亲你之前没有征得你的同意?”
“这就是我想要与你划清的界限,”她说,“肢体接触可以,因为我们是炮.友,但是,未经我允许住到我家里来,这样的事,不允许发生。”
“还他妈的炮.友,”傅予沉站在她面前,曲指托起她的下巴,声音低了几分,“你爽过了吗?就炮.友。”
沈止初转开脸,却又被扭回来。
傅予沉居高临下看着她,低声,“第二次后半段,你才会开始舒服。”
四目相对。
一时无声。
许是这话场景暗示的意味太重,于是,在对视中,气氛突然变了。
从怒火变成了□□。
他眸色愈来愈深。
彼此呼吸都重了,紊乱了,胸膛剧烈起伏。
傅予沉一把将她抱起,重又放到床上,单膝跪着床单,压下来亲吻。
鼻息交缠,意味极浓重的吻。
傅予沉扔在沙发上的手机一直在震。
许多人在找他。
在彻底失控前刹了车。
他吻着她的眼睫,哄道,“不要吵了,好不好?”
沈止初缓了缓呼吸,“……我不想跟你吵架,是你一直在索取更多的东西。”
傅予沉指腹摩挲着她脸颊,看了她许久。
他舒了口气,眼睫一落,下定了决心——
“……我不要了,你不想给的东西,我不要了。”
他想,或许是自己太着急了,此刻她不愿意敞开心扉,不代表以后也不愿意,一直疼她,总能把她焐热。
不管这段关系怎么定义,反正她逃不掉。
沈止初呼吸停了一瞬,几乎错愕,“……真的吗?”
他愿意退到炮.友的位置上?
不知为何,他要后退,她并没有松一口气,心里涌现的反而是酸涩和痛楚。
“真的,”一直徒手拆墙,他已经疼习惯了,“我不阻止你,如果非要去元德,我陪你去,等我把这边处理好。”
所以他不是后退的意思。
不是后退到炮.友位置的意思。
一瞬间,她心里被喷涌的安心感淹没。
短短几秒钟内,心情经历了如此之大起大落,神经末梢几乎麻木,她愣愣地,眼眶迅速盈满了泪水。
她卑劣的想法,在自己内心,被撕开,无所遁形。
是她卑鄙,是她口是心非,明明内心渴望,却恐惧以后会受伤的可能性,因而一再给他点甜头又把他推开。
在误以为他要真的放弃的时候,她内心的错愕和苦涩,无比清晰。
是她过分,打着冷静理智的旗号,一直在践踏他的真心。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话,竟也能如此轻易地引起她的情绪波动?
或许是从他要住在这里,她内心其实并不想抗拒开始。
不要再骗自己了,其实更早,在DOWN包厢,她落入他怀里,那一刻她就已经被放弃抵抗的想法淹没。
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滚落。
傅予沉眉头皱起,“怎么又哭了,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她摇头。
他将她抱起,放到窗边的长沙发上,去转角柜倒了杯温水,递到她唇边,“喝了。”
她呆呆地接过。
手机一直在震,傅予沉拿起来。
热搜和撤热搜的事当然惊动了傅之愚。
今天必须要回傅宅一趟,把事情处理清楚。
“你自己坐一会儿,我去换个衣服。”
她点头。
换上西服,他臂弯里挂着大衣,从更衣间走出来。
沈止初看着他,“要走了吗?”
她的表情是一种奇异的平静,差不多跟下定决心要去死一样。
“要回老宅一趟。”
他俯身亲她,“我今晚把事情处理好,明天来找你。”
“你不要再来了。”
傅予沉一时间没听懂。
“以后都不要再来了,炮.友关系,我也不想要了。”
她要趁根还未扎得太深,连根拔起。
今晚被她的言语和态度反复刺激,此刻听到这话,傅予沉几乎已经麻木了。
吵了半天没有任何用处,他选择自己退让,再给她一些时间,可最后得到的竟是釜底抽薪的结果。
沉默。
傅予沉面无表情,“我今天踏出这间主卧的房门半步,以后就不会再来纠缠你。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