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沉哼笑,唇角下压,点点头。
“那你去拿,我等着。”
沈止初半信半疑看了他几秒,仔细看他的表情,没看出什么破绽,刚要转身,傅予沉却扣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扳转回来,一把抱起。
她又坐到了他手上。
许是身高差和体型差的缘故,他喜欢这么抱她。
傅予沉走到别墅小门前,说,“输密码。”
沈止初无动于衷,无声与他对峙。
傅予沉轻笑了声,慢悠悠地,“你真的觉得,我要找到合适的理由,才会进你的卧室?嗯?”
这种安全区域被强势入.侵的感觉,让沈止初有种心神都被攫取的失控感。
她用那明亮的眼睛看着他,轻声,“……你怎么能这么坏。”
傅予沉眸色极深,与她对视着,嗓音放低了些,“我也可以很好,只要你乖一点。”
这句话,后来却是得到了相反的验证——
她已经很乖很乖,他却还是那么坏,磨她。
第24章
那漫长的一晚,最终还是以傅予沉抱着沈止初进入她的主卧而结束。
外面真的太冷了,即使披着他的大衣,还是一直有风窜进来。
她拗不过他,只得输了密码。
她不习惯被人这样抱,完全没有支撑点,只能攀着对方的肩,夹紧了对方的腰。
傅予沉每次抱她却都那么自然,像是已经抱过千百次。
她视线自然垂落,落在他肩头,落在他耳垂上那枚小小的耳钉。
沈止初不期然想起了在DOWN包厢的那一晚。
那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第一次“非偶然相遇”的独处。
此时回想起来,那真是符合他的性格。明明一开始是三个人的饭局,要聊工作。
他却干脆地将盛安甩开,将她带到了他的地盘。
她想起,他站在她面前,说,“我保护你。”
那时,他的穿着与现在一样,黑色高领毛衣,极短的头发,闪亮的耳钉。
那锋利的眉眼,看向别处时总是意兴阑珊的,看向她时,却总是那么灼热。
她当时告诉他:你与盛安是一样的。
这当然是谎话。
从在港文酒店休息室见到他,与他对视,她就知道,他与过往遇到的任何男人都不同。
那也必定是谎话。
因为,盛安不动声色觊觎她那么多年,让她想逃,她也从来没有冲动地主动发起过邀约。
她也记得那时自己的心情。
看着傅予沉宽阔的肩将黑色毛衣撑起的形状,她觉得莫名有安全感。
此刻再度被他抱着,攀着他的肩,她心内已被放弃抵抗的想法彻底淹没——
与他一起堕入无边地狱吧。
……
仲姨年纪大了,觉很浅,此前沈止初下楼去看剧本,她就醒过一回,这一回听到脚步声再醒来,便想嘱咐沈止初早点睡。
打开门,又受到了惊吓。
眼前的高大男人寥寥也就进过这屋子三次,次次都是抱着沈止初进主卧。
第一次,沈止初趴在他肩窝里,闭着眼。
第二次,沈止初瞪着他,像是在对峙。
这是第三次,沈止初却从他肩头看向她,表情如常,轻声说,“仲姨,您快休息吧。”
仲姨一时愣住。
傅予沉进到主卧门内,看着她,说,“关门。”
他明明一只手就可以抱她,完全可以腾出只手顺手把门带上,更别提他更多时候是把门踹上。
沈止初不想与他多纠缠,伸手关了门。
夜灯自动亮起。
傅予沉将她放到床头。
她人已经躺下,他却没有立刻起身,保持在伏趴悬在她之上的姿.势,双手撑在她身侧。
沈止初双手环抱胸前,淡声,“走开。”
傅予沉垂头笑了声,复又抬起眼看她,慢条斯理地说,“……走哪里?我的大衣,还在你身下压着。”
他嗓音本就好听,跟她说话时,咬字又总带着暧.昧的意味。
许是卧室整体太过昏暗,也或许是床头中古台灯散出的光线太柔和,沈止初望着他的眼,竟一时有些失神。
短暂的神思不明之后,脊背忽然泛起了一阵酥麻的感觉,与他交缠着的视线,好像在无形中急速收紧了。
她突觉难以呼吸,像是被他攫住。
“身下”、“压着”这些字眼,好像在提供一种特别的联想。
本能的求生欲作祟,沈止初察觉到自己的异常,立刻转开了目光。
下一秒,只感觉到他的手,虎口钳着侧面,修长的指扣住她后腰,将她整个人往上抬了抬。
掌心那温热的触感,让沈止初没忍住,惊叫了一声。
这声音,很特别。
像是被凿入时会发出的。
傅予沉怔住了。
她的长发自然垂落,整张脸、修长的脖颈完全袒露在他面前,那经常冷冰冰面无表情的脸庞,此刻是失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