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说什么,余光就瞥见了不远处的漆几,上面除了散乱摆着半截腰封,便是几块玉了,一块是别笙自己的碧色玉牌,另两块一个属于夏元淳,一个则是巫庭所有。
看着看着,沈长龄忽的笑了一下,只是这笑连唇都不怎么勾,目中更是不见半分愉色,漆黑的瞳孔化为了幽林中的深涧般,透着刺骨的凉,“原来能收五殿下的玉,也能收夏元淳的,就是不能收我的。”
他话说的平静,别笙却是能感知到平静下的怒火,他在宫中也曾听过沈长龄的名声,知道他行事一向桀骜,见他这样便有些怕了,“那是因为……”
“够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长龄截口打断,他拽着别笙的手腕朝里走。
行动间好歹还记得上次将别笙手腕捏红的事,收了些力道。
别笙原本以为这是夏元淳的院子,沈长龄多少也该收敛一些,可叫他这样一拽,不禁有些慌了,“世子这是要做什么?”
沈长龄不答,他将人曳到床边,放手时添了些力道。
别笙被他推的仰面倒在床褥中,所幸被子铺的厚,也不如何疼,只他看着神色意味不明的沈长龄,吓的不敢动作。
沈长龄看着别笙惶然的目光,手上动作停了一下,只一想到那三块玉,神色便骤然转冷。
片刻之后,挂在金钩上的罗幌被倏的扯下,沈长龄冷着脸将别笙的手绑在了床柱上。
暗色的罗幌未免寡淡,可缠在别笙泛着粉的腕子上却叫人觉得莫名相得。
来不及反抗的别笙哪里想到事情能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见沈长龄这样胆大妄为,张嘴就想叫人。
只才发出一个音,就叫沈长龄捂住了嘴。
“呜、呜……”
别笙摇着头挣扎,弄得青丝散乱勾缠。
丰腴/湿热的唇肉贴在沈长龄掌心,叫他忍不住蜷了一下,看着别笙弥漫着水色的眼睛,到底没将人逼得太紧,“我松开之后,不要大声叫人。”
别笙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沈长龄看他目光切切,便撤了手。
别笙同他示弱,也只是想叫他放松钳制,哪里是真的听话,等沈长龄的手离他远了些,又要张口呼救。
只他的这点儿伎俩哪里能瞒得过沈长龄,他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手握住他的腰将人翻了个身。
就在别笙以为要挨一顿打时,掌风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啪”的一声脆响,叫两人都愣了愣。
沈长龄愣住是觉得别笙那处太软,肉也太多,心下诧异。
别笙就是单纯的羞怒了,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打过他屁股呢,是以直直瞪着沈长龄,眸中带着飞溅的火星,“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沈长龄看着别笙脸都憋红了,怕给人闷出个好歹来,手上松了一些。
也正是这个动作叫别笙得了机会,他一时发狠,张嘴咬了沈长龄一口。
倏然间,血色涌出。
一点殷红落于唇角,叫他那张干净的面容多了凄迷诡艳,偏他被绑在那里,姿态又是那样柔弱。
沈长龄遽然一痛,面上不禁染上些戾气,只看着别笙眼角淌出的泪,一时没了动作。
别笙此时也不想着叫人了,他抬腿就往沈长龄身上踢,但毕竟没练过武,总是半道就叫沈长龄截住。
沈长龄他看着别笙,警告道:“我已是不同你计较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
别笙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明明是你打了我……”
后面那个词他实在说不出来。
沈长龄看着被自己包在掌中的脚掌,捏了捏,没觉出自己的错,“那笙哥儿合该找找原因才是,譬如为何厚此薄彼?”
说着他将那块玉珏放在了床头。
别笙是个得顺着毛毛摸的性子,沈长龄这样欺负他,他嘴里能说出好话才有鬼了,“我是殿下伴读,与元淳兄是朋友,世子同我有什么关系?”
“上次叫我剥了衣裳穿裙子,这次又要做什么,是不是还嫌没欺负够我?”
他说着说着当真觉得自己委屈的不得了。
鼻尖也红,眼眶也红。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第60章 殿前香(六十)
沈长龄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他目光凝在别笙催生着潮气的脸上,一时竟有些无措, “你哭什么?”
别笙连看也不看他, 偏过头抽噎了一下,眼中包着一汪泪,打成簇儿的睫毛也巍巍颤着,瞧着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