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一瞧,又用手摸了摸,确实不对劲!
惊喜地看向释罗道:“国师大人,菩提树上有字!”
释罗道也没料到背后竟然刻着字,他连忙起身,时宴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歪歪扭扭,奇形怪状,释罗道却一眼认出,那是梵文!
“是阿喜,这是阿喜留下的!”
“阿喜是何人?”
“就是跟神女一样顽劣的,她的侍女。”
释罗道越看越激动,连眼眶都红了,“东侧,东侧菩提树。”
“东侧菩提树?”她仔细地、生怕错过任何一丝信息观察东侧菩提树上究竟有什么不对劲。
“西侧,南侧,北侧,四面八方。”
时宴一下晕了,“四面八方?这是什么意思?”
“等等!”她忽然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这人一向没什么运气在身上,譬如考试不会的永远蒙错,譬如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又譬如传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遇到莫名其妙的人。
多年的衰运大概就是为了此刻,她脑海里突然想到之前无意间从树上扫过的一个阵法,将方才释罗道说的几个方位点连成线,最后发现一个交叉点!
“在这里!”她用力一推——
“砰!”
墙倒了。
不,准确地说是封存的墙皮掉了,里面是一块碑刻,嵌于山洞西璧,碑文是仍是看不懂的文字,释罗道险些有些站不稳,时宴赶忙上前扶他一把,这才让他没有倒在地上。
“原来在这里,原来在这里。”他低喃着,声线止不住地发抖,豆大滴的眼泪堪堪砸落。
时宴看不懂上面写的东西,可看到释罗道的表情后猜到这非同小可。
“你是睿王的人,又与莲衣关系匪浅,你应该知道双相令这个东西吧。”
时宴大惊,双相令!?
“这是双相令?!”
她以前猜测双相令长得应该是跟什么令牌相类似,可没想到它竟然是一面石壁,亦或者,是石壁上的碑文!
“阿喜那丫头,那么顽劣的性子,她过去静坐一盏茶的功夫都坐不住,怎么熬过这日复一日看不见尽头的黑暗的?”释罗道双手止不住地发抖,“替我找来纸和笔,快,我得将它带回去。”
时宴不敢耽搁,连忙往回跑,可当她整理好情绪,稳住呼吸不想让那两名护卫看出异样时,推门进屋后发现这两护卫伏案睡了过去。
睡了便睡了吧,她并不是真的要他们抄经文,只是找个理由一个人待着罢了。
拿到东西后想赶紧去找释罗道,忽觉空气中渗了些什么东西。
她猛觉不对劲,手缓缓碰到腰上的匕首,遽然回身——
“是我!”
“尹乌?!”
匕首被一掌打飞!嘴巴也被他捂住,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以为的歹人竟然会是尹乌。
他不是下山了?为什么会在这?难不成是这回来找她复仇泄愤的?
时宴这般想着心里恐惧被无限放大,尹乌低声道:“我不是兴王的人。”
短短一句话顿时让时宴安静下来,尹乌这才将她放开:“你会嫁给兴王么?”
“什么?”她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尹乌又说:“我知道兴王软禁了你,他已经跟府上的人吩咐好了,过三日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会迎你过门,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嫁给他?”
“不愿意。”
“好,成亲的前一晚,把这个给兴王喝下。”
尹乌塞给她一个小药瓶。
“你不会是让我杀了他?”
“你杀了他只会是自寻死路,这是软骨散,只要他喝了这个,到时候我带你走。”
“你为什么要救我?”时宴满眼不解。
她以为尹乌变成今天这个模样,心里定是恨死自己了,怎么会反倒愿意帮她呢?
“我不是兴王的人,有人给了我这个东西,他能医好我的眼睛。”
他不再多说,时宴最后叫住他,问:“宋誉他......真的死了吗?”
“大概吧,那一战损伤惨烈,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
时宴脑子里嗡嗡的,心里很不好受,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又好像有东西在胡乱搅动。
她突然在想,如果宋誉真的死了呢?毕竟她改变了原著里的部分情节,蝴蝶效应又导致这一场战争的失败也不是不可能。
她在脑海里试图跟系统交流,这么久以来,除了刚穿进来时系统跟她说了几句官方的话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交流了。
本来脑海里有一道突兀的电子音她感到十分烦躁,可这一次,她迫切需要联系到系统,告诉她现在这个世界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系统被唤醒的时候,依旧没有一丝感情。
“你能不能帮我查查宋誉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