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不会无缘无故问她上府折冲都尉这个人,也不会说那些奇怪的话。
“殿下多虑了,只是……一时间没拿稳而已。”
“是么?那是最好。”
他没有更近一步再强求时宴委身于他,而是面露疲惫,松开她的手关心了一声:“这几天都做了什么?看你气色好了不少,似乎还胖了些。”
“没什么事能干,无非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偶尔跟宦黛说说话,没什么特别的。”
宋琸绕起她的一缕青丝,意味不明道:“就没有想着怎么逃离兴王府,回到你的睿王府去么?”
时宴后脊发凉,沁出一身冷汗。
“没有,在这也挺好的,不用干活,不用被其他下人议论,时宴不敢存那样忤逆的心思。”
“你有这觉悟就好。”宋琸打量着她的脸。
夜色浓重,时宴里面是浅色中衣,外面一袭红色外衫,她安静地站在黑夜里,垂着眼帘,长睫如羽毛,红衣映得她小脸如瓷器一般光滑无瑕。
宋琸喜欢看她招摇的模样,又不喜欢她总是忤逆自己。
他笑道:“你现在这样多乖,本王看着心里舒服,只要看这样的你一眼,一下就原谅白日受过的那些气了。”
“殿下这几日遇到了什么事么?要不跟时宴说说,把不满都说出来,也许就没那么难受了。”时宴心里有别的打算,宋琸低头看她,长睫之下是被掩盖的真实想法。
可惜他看不见,时宴眼里登时变得一片清明,她长得俏丽可爱,那抹浅笑又极富感染力,宋琸一时间愣住,眼里闪过一抹狠戾的笑。
“边关来信,宋誉一到边关,当即守城门,蕴雷霆万钧之势打得外敌措手不及,又树军威,以能服众,战士本是人心惶惶沸声频起,没想到因这一战不仅平抚了军心亦是鼓足了士气。”
时宴提着的心终于松懈了一些,“边关动乱,苦的是寻常百姓,希望战事能早日平息,也好让将士们过个安稳年。”
“你是想将士们过个安稳年,还是想他早些回来带你走过个安稳年?”
时宴目光一凛,面上笑意顿收。
连忙跪了下来,解释道:“时宴不敢这样想。”
宋琸蹲下身提起她的下巴,盯了她好一会:“战事刚刚开始,谁也说不准最后的结局。本王以前小看了宋誉,没想到他人在边关打仗,城内心腹却还有不少,你最好是没有牵扯进来,否则连累了你,本王很难抉择。”
“殿下想杀我吗?”
“本王就算想,本王也舍不得。不过只要你乖乖的,别卷进这种厮杀中来,本王必护你周全,可若你实在跟他们一样想要本王的命……”
宋琸停顿片刻,眼中如鹰隼般犀利,暗光下泛着幽幽光泽。
“也行,有本事就拿去,不过本王的命也不是那么好拿,宴宴该用点心,小心船翻了,谁都不好过。”
第104章 宋誉的信
宋倘那人有事没事就来府上走两圈。
这个人游走流连于花丛多年, 按理说对美人早就免疫,可他这人呢约莫是日子过得太轻松,闲得无聊, 每回来兴王府必定骚扰一番时宴。
但此人虽性子散漫悠闲,但在宋琸面前表现得极有分寸,从不敢单独去见时宴, 每回来府都要先去见过宋琸, 而后才借着跟宋琸站在一起的机会同时宴有一句每一句扯皮。
时宴觉得他烦了,就会问他每天是不是很闲。
“是也不全是,我同四哥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过了这么多年情谊深厚, 我看四哥这兴王府比我自己的端王府还要熟了,反正闲也是闲,当然要多来瞧瞧四哥。”
说罢他又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折扇挡于嘴前虚笑道:“罪过罪过, 我的意思是来四哥这来多了, 我自己的府邸待的时间短, 府上有些什么人我都不记得。”
时宴瞥了一眼宋琸,见他神情淡淡的, 几乎没什么神色, 又观察一眼宋倘,宋倘像是一只老鼠那样抓住她偷看的视线,笑道:“四哥,这阵子怎么不见安阳?那丫头过去不是最爱缠着你了?”
宋琸继续看着手里的本子, 头都不抬一下, 说道:“安阳长大了,自然不爱黏着兄长, 你没去找她?”
“找过两回。”
宋琸白了他一眼,“你这不是见到了她?她又在做什么?”
时宴也竖起耳朵来,许久不提这个名字,她都快忘记了安阳这个人。
宋倘丢掉手里的杏仁,眼睛贼溜溜地说:“人我没见到,不过听说安阳最近跟一个男人走得比较近,江湖人士,居无定所,几乎查不到任何东西。”
他表面在笑,说话仍是那般轻佻,没规没矩,单手撑着下巴,目光还时不时往时宴身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