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一抹红色在眼前飞舞扬起。
鼻腔中充斥着一股熟悉的香气,身下传来柔软触感。
还来不及惊呼出声,又有一道冷若冰霜的嗓音灌入耳中。
“哪里来的狗东西,真该死!”
山匪二人听了,质问道:“靠!他爷爷的什么人敢暗算老——唔!”
“大哥!好你个——唔!”
这两名山匪甚至来不及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只看见眼前一抹红色飞溅,接着脸上滚烫似乎能将他们的皮烫坏那般。
时宴听见两道痛苦之声戛然而止,手臂一挥,眼前遮挡之物掀开——
被割破喉咙的两名山匪两眼翻白,身子还在一抖一抖,从此再也没了声息。
“殿下......”
时宴瞪大了眼。
饶是自己平时再怎么自恃冷静,目睹这血腥残忍的一幕时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吓得嘴唇颤抖发白。
宋誉回过头,低垂菩萨眼,将时宴这般恐惧的模样尽收眼底。
接着“撕拉”一声,时宴身子往后一缩,小手紧紧拽住身下床单,帷幔再次盖过她的视线,飘飘如白云柔软缱绻,等视线恢复清明时,他已将地上那两具尸体用帷幔盖住。
血液汇聚成小流,渐渐蜿蜒开来,将白色的帷幔浸没染红。
他腰间的珠帘碰撞啪嗒作响,时宴想要逃,可她能逃去哪里呢?
宋誉着那身红色衣裳,说来真是巧,这套衣裳似乎就是为他定制而成那般。
宽肩窄腰,双腿修长,好似神仙下凡。
他分明未点口脂,不抹胭脂水粉,姣好的面容却又好似神斧鬼工,精心雕琢般,既如清冷谪仙,又似悲悯菩萨。
嘈杂的老鼠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人烦他们。
宋誉被发跣足,一步步缓缓朝她靠近。
时宴望着他眉宇间的凶狠戾气,心中第一次腾起莫名的恐惧。
“殿下?”她试图唤醒宋誉,宋誉却对此置若罔闻。
她望着宋誉靠近的身体,不断往后边退,如坐针毡。
“殿下,安全了,他们已经死了,不会有危险了。”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一些温和一些,柔声安慰宋誉,却在彼时才发现自己嗓音止不住地发抖。
宋誉眼帘微颤,眸光暗了下去,问:“你怕我吗?”
“不。”时宴死死盯着宋誉的脸,好似这样才不会让人看出她的心虚,“不怕。”
“你为什么要躲?”
“奴婢没有。”时宴摇头,嘴里说着冷静的话,嗓音里的颤意却将她此刻真实的心境出卖无遗。
“骗子。”
他俯身上去,一手遮住时宴的眼睛,一手捧着她的后脑勺,两腿锢住她的身体。
身体贴着身体,膝盖抵住细腰,将人逼至墙角上。
时宴整个人遭擒住,退又退不得,两旁逃也逃不开。
突逢变故,她惊得张口欲喊,嘴巴被一道柔软堵住。
眼不能视,口不能喊。
她耳边如惊雷轰鸣般还在嗡嗡作响,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顾得眨眼。
长长的睫毛扫过宋誉的手心,挠得他痒痒的。
女子特有的清香钻入鼻腔,他由最初试探性的温柔触碰开始变得愈发焦躁。
时宴两颊滚烫,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占了便宜。
她看过不少话本影视,却还没交过男朋友,牵手已是上限,此番接吻更令她慌张,脑子里一片空白,便什么也想不明白了。
宋誉闭着眼,眼睑在颤抖。
他技术很差,只懂得横冲直撞,彼此藕由交错着不规律的呼吸,时宴率先抽回思绪,想都不想用尖锐的牙齿在他唇上狠狠一咬。
“殿下,够了!”
宋誉突遭袭击,下意识倒抽一口凉气,感受到身下人想要躲避,心中霎时腾起一股怒气,再次捧着她的脸,狠狠咬了上去。
“不够,完全不够。”
血腥味在嘴里散开,她的手不安分地推搡着宋誉的身体,可如此微小的力气对宋誉来说不过徒手推山。
他拿开挡在时宴眼上的手,将其双手反手扣在身后,另一只手掐住时宴纤细修长的脖子,时宴被迫扬起脑袋,这个动作却更方便了上面的宋誉。
嘴唇不断摩擦,觉得此刻嘴唇烫得吓人,连同一起的还有发烫的脸颊。
宋誉的身体更热一些,整个人好像煮沸的茶壶。
时宴费力挣扎,终于挣脱了宋誉的束缚,紧接着使出吃|奶的劲儿将人从身上推开。
宋誉受力狼狈滚下床。
时宴尽力稳住气息,道:“殿下,你病了。”
“......我早就病了。”宋誉轻咳两声,站起身,望着时宴嗔怒的面容,她嘴唇从未有过的鲜红,亮晶晶的泛着暧昧光泽。
他的嗓音微哑,忽然又蹲了下去,捂脸痛苦地问时宴:“怎么办,时宴,怎么办啊,我好像早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