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誉看似精瘦,当衣服被褪下后, 胸膛上隐隐鼓起的肌肉展现着完美的弧度。
时宴微微皱起眉头。
倒不是因为他健硕的身材, 而是上面横七竖八的血痕。
这样的惨状,不禁让只看过一眼的时宴都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脱了上衣, 便只剩下裤子。
时宴认真地看了两眼他的下半身,顿时陷入了沉思。
腹部两侧的线条径直下延至裤子里。
样子倒是很完美。
这是时宴不得不承认的,比她看过的那些都要更加诱人和美丽。
宋誉低眉看着她,嘴角含笑。
神色从容坦然,似乎她看的并不是自己的身体,静静地等待着她下一步动作。
时宴看足够了便狠狠咽了一口口水,而后闭上眼睛,不再打探更加往下的风景。
善哉善哉,菩萨保佑,信女清心寡欲,绝无半点逾矩的想法。
宋誉见她闭了眼,一脸坚定就义的模样,觉得很是好笑。
时宴松开绑在脖子上的布条,蒙在自己眼上,打上了个活结。
眼睛看不见后,听觉就变得格外敏锐。
她手指灵活一扯,便听见裤子掉在地上的细微的窸窣声。
“殿下,你抬一下脚。”
条件有限,没有布给宋誉遮住,她蹲下身将地上的衣物捡起来,摸索着碰到一边的椅子,将东西都放在上面。
身后传来水面荡动的声响,时宴舔了舔唇,没有拆开眼上的纱布,转过身又重新回到宋誉身边,安静地坐在浴桶边的小板凳上。
药香气息丝丝缕缕不断蹿进鼻腔,耳边持久地一片安静。
时宴心一慌,眉头轻微蹙起。
“殿下?”
宋誉并未出声回应。
“你没事吧?”
还是无人出声。
时宴更觉不对,该不会晕过去了吧?
立马抬手去解眼上的纱布。
忽然,水花声起。
一只滚烫湿润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只手,烫得有些吓人,宋誉的掌心有茧,硌得她滑嫩的肌肤并不是很舒服,可却又充满无穷的安全感。
“我没事。”
时宴微微惊讶,宋誉的声音里藏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恍然想起老人家说,泡药浴的过程中会很痛苦。
想来此时的模样也有些狼狈。
时宴将手放下来,点头轻声说:“那就好。”
“脖子上的伤口涂药了吗?”宋誉开口问。
时宴这才想起来,之前忙着照料宋誉,倒是把自己的事情给忘记了。
她回道:“殿下要是不说我还真给忘记了。”
接着连忙从腰带处将药瓶拿出来,打算自己给自己上药。
宋誉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从她手里夺过药。
“我来吧。”
“不用……”
话还没说完,时宴只觉手上一空,而后一只大手搂过她的脖颈后方,将人轻微地往前一带。
身体受力不稳,时宴从板凳上滑落,禁不住两手死死抓着浴桶边沿,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脑袋微仰,红唇轻启,她似乎感受到眼前一阵氤氲,看不见宋誉凝如深潭的眸子,他的手指每经过一寸她的肌肤,时宴身体便忍不住微颤。
屋内气氛有些诡异的暧昧。
宋誉喉结上下一动,眼里忽而腾起一股迷惘。
耳旁忽然响起了宋琸说过的那句话,桃花初展,别有滋味。
他向来不是重欲之人,滋味什么的他也不太好奇。
因此他只想修正一下宋琸的话。
桃花初展,花枝乱颤。
人间尤物,堪堪如此。
公玉泉感到胡发的宅邸上时,刚好撞上那夜躲在床后的女人。
女人认出公玉泉,脸色血色乍褪。
“胡发呢?!”公玉泉喝声问道。
“在、在府上呢!”女人吓得瘫倒在地,浑身哆嗦,眼看公玉泉面色不善,俨然一副找上门来好好算账的模样,女人抱住了公玉泉的双腿,哭诉道:“这位大人,您行行好,放过他吧!”
公玉泉很是不解,震怒:“放过他?你可知他做了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知道,我都知道。”女人一直流着泪,崩溃大哭,“可那也是没办法啊!那些被献祭的少年少女我私下里已经尽量给他们的家庭做出补偿了,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始终却连个孩子都没有!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听了这话,公玉泉脸上更显厌恶。
“貌若菩萨实则心若蛇蝎!胡发游走于黑白两市,甚至劫道官盐,靠私盐给自己谋得巨大利益,却让这里的百姓苦不堪言,如此行径,本就该处以死刑,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
“什、什么?”女人恍若天都塌下般,血色尽褪。
公玉泉不再理会她的纠缠,在府上寻了半天,终于发现了那片隐秘的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