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珂一一应着。他们跟着从急救室推出来仍旧昏迷的韦云裳,一起去了病房。
娄文彦这会儿寻了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秦聿珂微微叹口气,将事情跟他简单说了下,“那人也是狠心,这么单薄的孩子,说踹就踹……他穿着皮靴呢……韦云裳到家里只穿着毛衣……”
“医生说力道再大些,肋骨插入内脏,怕是很难救回来……”
娄文彦冷声说:“这事我们不能让杜兴言含糊过去!即便是亲生女儿,也不是他随便打骂的。”
秦聿珂点头:“这事得看韦家母女三人怎么处理了,我们能保证的便是让她们不受到威胁。”
娄文彦紧紧握住她的手,刚才在电话里,她还没说话呢,他就听到里面嘈杂的声音,“让让,有病人需要急救……”
吓得他差点没栽地上,他真的是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她对他的重要性,真真长在了他心尖儿上。
秦聿珂感受到他的紧张,轻笑着说:“这丫头有福气呢,能凭借这一次,彻底摆脱那样的父亲,说不定是因祸得福。”
“我听她姐姐说,杜兴言这一次想带着他们离开……就魏思雨对待咱们家三个孩子的态度,可能会好心接纳她俩快要长成的继女吗?”
“可以说两姑娘离开京都前往山西,就是入了狼窝……他们刚一回来,就将这丫头折腾进入医院了,我倒是瞧瞧他们有什么本事,再将这俩丫头带走!”
娄文彦嗯了声,“我记得之前调查过杜兴言,他是被隔壁省某个小城镇的天桥下寻回来的。”
“回来的时候十多岁了,一身市井气息,打架斗殴样样不缺……杜家就这么个儿子,又是失而复得的,对他宠爱得很……”
“我在想,杜兴言真是杜家的人吗?”
秦聿珂微眯着眼睛,“我也记得,杜兴言是十多岁才被寻回的吧。杜家对他这么好,肯定是笃定的,只是,杜兴言的脑子很灵活,如果他不是杜家人,又如何能让杜家这般笃定的?”
她微微勾着唇瓣,手微微碰触着衣服中的墨玉,“杜兴言不是杜家的孩子!”
墨玉发出熟悉的滚烫,她冲娄文彦摇摇头:“我想杜兴言应该是接触过杜家真正的孩子。”
两人对视一眼,娄文彦低声说:“我派人去查查,看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多久韦家姐弟俩赶过来,韦平慧看到秦聿珂和娄文彦愣了下,便扯扯唇角进屋子里。
韦云曼憋了许久的泪,刷地掉下来,扑到韦平慧的怀里,“妈,他太不是东西了,将妹妹的肋骨踢断一根、两根折了……他真当我们是路边捡来的?”
“虎毒还不食子呢,妹妹性子是冲了点,但他不该下这么狠的脚……”
韦平慧也是气愤到不行,自己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呐。
在她看来,父母的离去都是被自己这个不孝女给气死的,弟弟腿瘸单身到如今,也跟她有着很大的关系,如今孩子们还要继续替她受这一份罪!
“妈妈对不起你们,是妈妈的不好……”韦平慧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恬静的小女儿,心疼得恨不能替她受过。
韦平利更是紧握着拳头,“他不就是看着咱们家人好欺负?我这就去砍了他!”
说着他扭身就要走,却被韦平慧给拦下来,“要拼命也是我,平利,姐姐欠你够多了……你不要再参与其中……”
秦聿珂低咳一声,“韦姐姐,我是韦云裳同学娄妙意的妈妈,我有事情需要找你了解一下。”
娄文彦也出声说:“您放心,我在这里帮您盯着这位同志。”
韦平慧点点头,拍拍韦云曼的肩膀,压制住内心的情绪,跟秦聿珂走出去。
冬天天短,外面已经昏暗下来,大家伙都去食堂打饭,院子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韦姐姐,我听人说杜兴言是杜家失而复得的独子?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情了解有多少?”秦聿珂开门见山地问道。
韦平慧愣了一下,虽然她不明白秦聿珂为什么这般问,但是她也老老实实地回答:“其实我跟,跟前婆婆家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也不怕您笑话,我,我在结婚之前就怀了曼曼,婆家觉得我不检点,并不太想认我这个儿媳……后来还是我爸妈拗不过我,拿着给我弟弟调工作的关系,给了那个恶人……结果我生的是女儿,婆家只来看了一眼,是我妈伺候我月子,替我看孩子的……”
“我怀裳裳的时候,他们倒是殷勤了几天,以为我要给他们生大孙子……结果裳裳是个小姑娘,那边又不来了……”
“因为那边的态度,杜兴言也对我们娘三个不冷不热的,不过他还需要仰仗我爸的人脉,也为了攀升,倒是表面上规规矩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