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沐年怔怔地看着手里的钱,眼眶泛红,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我……”
刘爱民笑道:“老子给儿子钱花,天经地义!给你就拿着,难不成等我老了,给你要钱,你还不给?”
郝沐年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出生,也许是被期待的。
刘爱民询问他考试如何,假期怎么过,还叮嘱他钱花没了再来寻自己之类的。
等离开的时候,郝沐年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能等来迟来的父爱。
那一家人刚开始对他确实不错,可是后来他们生了孩子,而且还是俩,以至于他从小便开始帮着家里干活,看着别人一家子其乐融融,只有他是个多余的存在。
有了刘爱民赞助的钱,郝沐年这次没有买东西,直接去看刘华谊,将之前欠下的二十块还上。
他仍旧给刘华谊留下了二十块。
刘华谊看着两张大团结,火气蹭蹭上来了:“你怎么现在才来?怎么还是二十块啊?你没有摆摊吗?现在遍地是黄金,你随便摆摊卖点东西,都能赚钱!”
“还是说你在打发要饭的?你知道我在狱里生活得多艰难吗?”
“但凡我手里有点钱,给别人买点东西,也不至于每天睡地板……”
希望多大失望多大,她还以为有着自己那么多的指点,他好歹能带来个惊喜,给她百八十块呢。
“下个月你给我带一百块来,不然我会被人欺负死的!”
她理直气壮地要求着,“你放心,我也不欠你的。等我出去赚了钱,再还给你!”
刘华谊很会拿捏别人的心理,自己这般说,郝沐年保管拒绝不了。
果然,郝沐年紧抿着唇瓣点头应下。
刘华谊这才露出笑容来,“沐年哥哥,我妈有消息了没?”
郝沐年沉默下,摇摇头。
刘华谊立马沉下脸来,“郝沐年,你要是嫌弃我,瞧不起我,完全可以不用来。”
“来了给我这么点钱,求你办点事你也是推三阻四,所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郝沐年知道,任何人被关在里面,正常人也能变得神经质。
他能体谅她前后变化之大,“不是的。我在努力。”
不过才一个月,两人之间似乎没太多话题可聊。
对于郝沐年来说,凳子上像是多了针似的,让他坐不住,想要快点离开,多一秒都是煎熬。
回家的时候,郝沐年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娄家门口,瞧着紧闭的大门,听着里面热闹的声音,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娄妙意这几天挺忙的,考察摆摊的地方、对大家伙做了调查问卷,又制定各种售卖的产品,以及计算盈利等。
就在郝沐年心里卑微地觉得自己对娄妙意是特殊的,内心有些得意。
等他们一起出发前往义乌的时候,他才发现是自己多想了。
娄新荣是带着二十来号少年少女去坐车的!
“娄妙意同学,怎么,怎么这么多人啊?”郝沐年忍不住询问道。
娄妙意气呼呼地说:“双胞胎心灵反应太烦人了,我想着多寻找合作伙伴,就能赢了我小哥。”
“哪里想到我小哥跟我想到一处去了……反正吧,我们各自的友军人数目前差不多……”
郝沐年沉默,自己不过是她寻求帮助的人选之一。
大家伙都买的卧铺,作为带队的队长,娄新荣让大家伙各自三五抱团,相互盯着点。
每隔一两个小时,他们就要查下人数。
大家伙也特别警惕,即便他们打水洗漱上厕所和买饭都是结伴而行的,基本上大家伙就在附近活动,打牌、看书、听音乐、聊天。
孩子们基本上都是第一次出远门,兴奋得很,一路上扒在车窗边,吧嗒吧嗒说个不停。
娄妙意和娄盛满都做过攻略了,他们直奔义乌,先寻了招待所住下,便开始扫货。
其他小伙伴们家里条件不错,但是他们这次也就带个一二百块。
郝沐年更是靠着娄妙意预支的钱付了来回车票。
可双胞胎零花钱太多了。他们平时没有花钱的地方,一切都有爸妈和兄姐包办了。
而逢年过节,来自长辈们的红包不要太多太厚!
不说其他人,就是他们爷爷奶奶、两对姥爷姥姥、俩舅舅、一个大姨、一个大伯和一个叔叔,一年比一年给的红包多。
今年过年,更是百元钞票起步了,所以双胞胎资本雄厚,扫起货来压根不需要考虑自己资金不够。
娄盛满买的都是些玩具,而且还是新奇、不贵、品质还挺好的。他给拉来的伙伴们的建议是,让他们也卖点文具、玩具、小零食等。
楼满意呢则是凭借着自己的喜好,直接冲着漂亮的手串、头饰、贴纸、稀奇古怪的文具、玩具、小零食等等,而且她也是参考价格和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