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三疼得龇牙咧嘴,汗大滴地往下掉,话都说不利索了,却咬着牙暴怒吼叫:“给我砸死他……”
上铺的汉子先坐不住了,从铺上翻下,双腿狠狠地往娄文彦身上招呼。
秦聿珂紧紧护住娃们,手也放在腕表的位置上,准备时刻反击回去。她注意到汉子的腿与常人不一样,不过是个起势姿态,秦聿珂便明白,这人应该是踢足球的。
每个职业都或多或少有些职业病、习惯或者重要特征,足球运动员基本上下盘稳且速度快,下肢力量强悍。
最重要的是,汉子火力旺盛身上穿的衣服不算多,两层衣服能清楚地裹出他的腿型。
膝盖下常人都有个凹陷,可是足球运动员的骨头却是凸出来的,而且他们还多多少少有些罗圈腿!
她分析的快,可是汉子的腿速度更快。
秦聿珂的心都拎起来了,被这样的人踢中,非死即残!
哪怕她知道自己男人身手了得,可是她还是又气又急,时间似是被按了减速键,只能看却来不及做什么。
然而娄文彦果然没有辜负她的认知,比那汉子还要干净利索地提前伸腿,冲着人髋骨处踢去。
可以说一个人使劲,另一个人还给了个冲劲,两者相加,哪怕汉子体格强悍,仍旧疼得手松开,砸落在地上,跟那钱老三一样,抱着腿嗷嚎大喊。
眼镜男鼓鼓腮帮,冷笑声:“练过?我想你在出气和动手脚之前,没想清楚惹到我们兄弟的后果吧?”
“你觉得如今这里这么大动静,真的是我随便一句没事,就能摆平的?”
娄文彦眉眼冷淡,“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以某种手段借助这节车厢,做了不少恶事?”
眼镜男点点头,“啧,还算带了些脑子,不过有没有脑子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唔,准确来说,你们来自哪里,要去哪里,也不重要了……”
说着他从手里拿出一把骨扇,略微一摆弄,那骨扇便弹出一柄跟扇身同等长度、锋利的刀!
眼镜男的手把玩着刀,利刃割裂着空气簌簌作响,刀子残影连接成饼,且折射着阳光,让人无法直视。
生命太过脆弱了,如果这刀舞成的残影往人身上一凑,血不得跟喷泉似的?
但凡见过他这架势的人,要么害怕得绝对不惹他,要么便早就成为一捧黄土。
秦聿珂拿起桌子上的缸子冲刀饼扔去。眼镜男的刀花是挺好看的,但也只是花架子,用的巧劲,是以这缸子一扔上来带的外力,很容易打乱了他的节奏,甚至会危及到他的生命。
趁着眼镜男慌手慌脚去握刀柄的时候,娄文彦又是利索的踢腿,不过同时他还顺道将眼镜男的胳膊给卸了。
男人们嚎叫的威力丝毫不比女人差,是以娄文彦嫌弃地蹙眉,把他们的下巴也掰下来。
突然的安静让整个车厢都陷入一种死寂,乌冷雪呆怔在原地,看看这一家七口。
人家脸上没有一点害怕,反而有种不合时宜的跃跃欲试?
娄文彦对三个人进行了搜身,果然从钱老三身上发现一个笔记本。
干这行的人,都是一路走到黑,很难从深渊中爬出来。而且同伴翻脸,在后背狠插一刀的情况并不少见,为了预防这样的事情发生,有些心眼小又喜欢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的人,可不就自动整理了一份“口供”?
看到这个本子,钱老三都觉得大腿根的疼不算什么了,在丢掉小命的跟前,疼痛都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他呜呜地连连摇头,费力地扒着床沿,想要用完好的那条腿站起来,可是右腿的疼痛太盛,还有下巴的酸疼,都让他浑身有气无力。
其他两人狠劲地瞪着他,什么叫做猪一样的队友。
娄文彦快速地从后往前,一目十行地翻阅着那日记本,不过三五分钟,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了解七八,而且今天参加“魔都狩猎”活动的,除了钱三、胡须大汉、眼镜男,还有一位格子衫男人、一位随车负责清洁的代班临时女乘务员以及前后车厢各有一对夫妻……
他们人员很多,而且相互之间装作不认识,就是防止乌冷雪这只大鱼逃脱。
第391章 哪能她一点事情不做?
乌冷雪只知道钱老三、胡须大汉和眼镜男,而且还是逃跑三次吃了苦头,才发现了另外两人的身份。
就像是鱼缸里突然放置一块玻璃板,在鱼儿撞到一定次数长记性后,哪怕将这玻璃板给抽走,鱼儿也绝对不会越线。
这会儿她并没有多少喜悦,反而瞧着快要停下来的火车,先上手替秦聿珂他们收拾东西,急切地小声道:“同志,对不起,是我让你们沾染上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