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她必须经过的一关,原主没了就是没了,如今这具身体是她的,而秦家人也是与这具躯体产生的血脉联系。
“好啊,”秦聿珂笑着说,“彦哥,你说我电话里宣布咱们领证的事情,我爸妈会不会气出好歹来?”
娄文彦挑眉,“我想咱们爸妈心理素质早就被你锻炼出来,你要是没有在这里结婚怀孕,才是他们意料之外吧?”
秦聿珂抿着唇笑,“错了,我爸妈在我下乡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熬上两三年的,一定坚守自己,别轻易被艰苦的生活打倒,寻个男人分担。”
“一旦不好,可能我一辈子都要呆在农村了,又或者与我爸妈不在一个城市里,万一我在婆家受了委屈,他们也鞭长莫及呢!”
“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每个月,给我这么多钱?”
“我可是他们的心肝宝贝!”
上次领证的时候,她也顺便将秦父秦母邮寄的生活费取出来了。
“富养女儿,防的就是你这样撬人墙角的坏人。”
娄文彦也跟着笑,“我可得跟咱爸妈好好唠唠,有个小姑娘半夜爬……”
秦聿珂拿着筷子压住他的嘴,瞪他:
“小心眼,这件事你要记多久啊?得了便宜又卖乖!”
娄文彦握住她的手:
“是你先选择的我,所以你不能招惹了我,又将我晾到一边。”
“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确实不随便,将她都拐着领证了!
吃过饭后,两人开了批条后,到办公室打电话。
秦聿珂心里有事,还在做着最后的心理建设,就让娄文彦先给自己打个样。
现在打电话漏音,她就贴在话筒的另一边,眨巴着眼睛,那期待的模样好像她才是亲闺女,而非儿媳妇。
他宠溺笑着,禁不住搂着她脖子亲起来。
秦聿珂瞪着眼睛,拍打着他的胳膊,都听到对面喂的声音了!
在她恨不能咬他的时候,娄文彦才低笑着松开她,声音却立即恢复清冷:“爸,是我文彦。”
“我是在公社办公室打的电话……”
后面的话,他几乎就是将信给背诵了一遍。
秦聿珂听得闷笑,眸子一转,见不得他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就趁他不注意挠他痒痒。
娄文彦浑身猛地一颤,一只手赶忙钳制住她作乱的手,气不喘地跟那边道:“嗯,您儿子的眼光,你们得相信吧?”
“不过我媳妇儿长得太漂亮了,在他们家那边的风评不太好,你们别放到心上,毕竟不遭人嫉妒的是庸才。”
“岳父岳母都是稳重妥帖之人,他们教授出来的孩子品行不会差。”
“具体情况我写到信里了,您跟我妈商量下,怎么替我让岳父岳母放心地把闺女交给咱家守护……”
娄父一直点头,“好,我记下来了,放心,我跟你妈都念叨着你的婚事。”
“你能找个合心的妻子,我们高兴还来不及,不会成为你们小两口的阻碍。”
“咱家就按照京都娶媳妇最高规格来……”
秦聿珂听着眉眼弯弯,公公确实挺好说话的,也挺开明的,不亏是大学里的教授!
挂上电话,娄文彦又拿起话筒,“咱们给咱爸打,还是咱妈打?”
秦聿珂想了想,硬着头皮报了京都如意纺织厂第三车间主任办公室。
电话转了好几次,又等了几分钟,秦父飞奔过来,略微气喘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
“喂您好,我是秦新路,请问您是哪位?”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让秦聿珂瞬间有些泪奔,这是来自身体十九年自然的依赖、习惯和思念!
“爸,是我,珂珂啊……”
电话那头一愣,接着秦新路哽咽颤抖地问:
“珂珂,你,你终于肯给爸妈打电话了?”
秦聿珂也瘪着嘴,往常灵动的狐狸眸中含着泪花:
“爸,对不起我错了。”
娄文彦将人揽入怀里,轻轻拍了拍她。
“好孩子,你没错,就是遇上了错的人。”秦新路深吸口气,眼角湿润地说,“你妈还有你哥和你姐都可想你了,天天问有没有你的信。”
“你妈还打算过段时间跟人调休,去看看你呢。”
现在的人们一星期就歇息一天,如果秦母要来看她,来回就好几天,不知道这老太太连续工作几个月攒出来的!
而且秦母是护士长,这位置很重要,她离京这么久,很容易被人顶替。
秦聿珂笑着说,“您得抓紧给秦女士说,正常上班歇班,她闺女能耐着呢,靠着自己的本事两三个月后保管返城。”
“什么?”秦新路倒抽口气,这哪里行啊,那姓高的小崽子谈了好几个对象都散了,这一个眼瞅着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