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车子还没到回家那条路上。
傅邺川在后面突然打破了沉寂:
“去医院。”
陈勉蹙眉:“您要去看年大富?我可以直接问医院的人。”
傅邺川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陈勉,倏尔笑了起来,无端让人觉出几分凌厉:
“去看傅云澈。”
陈勉恨不得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傅云澈虽然好久没去上学了,可是请的老师可是非常准时的出现在病房里。
加上佣人的照顾,套房里不算是冷清。
傅云澈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医院为了保险起见,没有让他立刻出院。
毕竟高档病房的医疗资源并不紧缺,他想住多久都可以。
傅邺川去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半了。
傅云澈还在上最后一节口语课。
不过他知道了傅邺川在外面以后,心里又忐忑又紧张,又怕自己表现不好。
所以这节课上的没什么大用。
九点四十分下课。
老师也离开了这里。
傅云澈从房间里出来,穿着小拖鞋,和有些略大的睡衣,看到了客厅里低头看邮件的傅邺川。
“爹地……”
垂着眼的男人终于抬眸,直直的撞上小孩子晶莹又忐忑的目光。
他看了傅云澈几眼,微微蹙眉:
“上完课了?”
他嗓音低沉,暗哑,纵然在漆黑的夜里,也不觉得半分疲惫。
傅云澈点了点头:“爹地你不回去休息吗?明天还要去公司。”
傅邺川拧着眉头看他:
“怎么,我在这里你不高兴?”
傅云澈连忙摇头,垂着眸子:
“没有,我很高兴。”
傅邺川的心里微微一顿,似乎是什么东西碰到了很柔软的东西,让他甚至来不及握住。
他看了看时间,心里想着一会儿还有一个重要电话,就催促傅云澈:
“自己去洗漱休息,不要因为在医院里耽误了功课。”
傅云澈原本还想说什么的。
可是看傅邺川的态度好像还有重要的事情,他的话就憋了回去。
只是乖乖地点了点头,慢吞吞的回到了房间里面。
紧接着就听到傅邺川的电话响了。
傅云澈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忽然想到了什么。
但是他在打电话,不能打扰,只能自己先去洗漱了。
好在洗完了出来,傅邺川还没走。
他拿着桌子上的东西出去了。
傅邺川本来打算走了,看着他还没睡,微微蹙眉:
“还有事?”
傅云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爹地,这是姚阿姨的钱包,上次落下的,你帮她拿走吧?”
傅邺川的脸色微微一怔,蹙了蹙眉:
“姚欣芮?她经常来吗?”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沉冷了几分。
傅云澈点了点头,澄澈的目光微微闪烁:
“每天都会来,她每次来我都可以不用上课,要跟她说话。”
傅邺川的脸色沉冷下去,肉眼可见的凛冽阴沉:
“说话?你跟她有什么可说的?是谁允许你可以不用上课的?”
“姚阿姨的父亲偶尔也来,嘱咐我要听她的话,说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我上课太累了,在她来的时候可以放松一下。”
傅邺川的眉眼压着阴戾。
已经隐隐带着几分不满了。
“胡言乱语,以后该上课就上课,不该见的人不用见,你以为你在这里是偷懒的吗?”
傅云澈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为难的咬了咬唇:
“可是姚阿姨总是来……”
傅邺川的脸色阴沉,的确,双方还有合作,暂时不能翻脸。
但是他没想到,姚欣芮的手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会伸的这么长。
他自己也清楚,姚欣芮是想借着傅云澈接近他。
只是他厌恶这种下作的方法。
尤其是在他们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她就自作主张的来安排他的计划。
包括傅云澈。
第两千四百零三章 该断就断
这让他想起了宁月,当时她骂他,他情急之下是怎么说她的?
想借着傅云澈接近自己。
宁月当时气急了,恨不得跟他动手。
那样的人才不是心虚。
坦荡直率。
他揣测错了人心。
姚欣芮才是处心积虑的那个人。
他深吸了口气,令人厌烦的心意让他觉得烦躁。
他并不是想找一个爱他的人,只是三观必须要匹配。
显然,这个姚欣芮有些过于自作聪明了。
他伸手拿过了傅云澈手上的女士钱包,目光里裹着冷意:
“明天我会让人给你办理出院手续,以后不用再见她了。”
这个钱包,无非是她故意落在那里,想让傅邺川知道她对这个孩子有多用心而已。
有些话用孩子的嘴说出来,跟大人说出来的效果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