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吧,我们宁家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
宁月听着这话,实在是觉得很动听。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再见,大伯。”
“老爷子的葬礼……”
大伯拧眉,到底想得比较多。
她就这么走了,就这么恨老爷子吗?
宁月深吸了口气:
“刚才已经跟爷爷告别过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葬礼是做给活着的人看,我就不去了,以后宁家的事情,不必再来找我。”
她说着,就打开门离开了楼梯间。
大伯听着这话有些怪异,但是说不出来什么地方奇怪。
只是看她离开的决绝又冷静,真是一点都没有感情了。
手机不断地响着,是大伯母在催促:
“你去哪儿了,还不快回来,年大富来了,要见宁月,顺便把那个丫头也带过来!”
大伯一愣,看着空空荡荡的门口,哪里还有宁月的人影。
他烦躁的推门出去找电梯:
“人都走了,没得找。”
“走了?老爷子都死了,她就这么走了?”
大伯母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似乎宁月的离开,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人都走了,走就走吧!”
大伯捏着那张遗嘱,在上楼之前撕得粉碎。
宁家还是到了他的手里。
不管老爷子临终之前,多么的费尽心机想见一面宁月那丫头,都没用了。
他难掩内心的激动,上了电梯。
……
宁月从医院里出来。
上了车,坐在车里良久,没用作声,没用说话,没有离开。
楼上那个刚刚离开人世的老爷子,是她曾经以为的唯一的亲人。
他怎么能在最后一刻还在算计她呢?
宁月的眼眶难掩酸涩。
手机忽然的响了起来。
她顺手接起来。
“喂,宁小姐,我是陈勉。”
“陈助理?”
她心里很乱,搞不清楚这个时候傅邺川的助理找她做什么?
陈勉声音平缓:
“傅总想请您吃顿饭,可以赏脸吗?”
傅邺川请她吃饭。
宁月没心情,但是她不得不去。
两个人交换了最隐蔽的秘密,相当于拿住了彼此最惊人的软肋。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犹豫了三秒,就点了头:
“好。”
“一会儿我会去酒吧接您。”
陈勉说完,就挂了电话。
宁月知道傅邺川找她吃饭的目的,肯定不是真的要跟她吃饭。
当初她连他的电话都打不通,不就是怕她赖上?
不过是想软硬兼施的封口而已。
她收拾了心情,就准备启动车子回酒吧了。
没注意间。
从医院门口出来一个骂骂咧咧的人。
年大富一眼就看到了车上的宁月。
他几步上前,想拉开驾驶座的门,把人拽下来:
“贱人,果然是你,你以为你能逃得的了吗?宁家垮了,别指望我再给你们一分钱,一家子吸血鬼,赔钱货!”
宁月吓了一跳,兴许是心有余悸,被打的次数多了,她都成了条件反射。
她死死地锁上了车门,目光惶惶然地看着外面凶狠的年大富。
第两千三百六十二章 杀人
年大富这样的人,在外面对着比他有钱有势的人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
对着那些不如他的人则是颐指气使,呼来喝去。
而对着宁月,则撕去了一开始还伪装的良善,非打即骂。
一个人,三副面孔。
她受不了了。
明知她锁了门,可是年大富不死心地拽着车门,脸上的肉紧绷着,看着她的目光凶神恶煞。
她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头皮发麻。
那张头发被撕扯的剧痛和屈辱感袭来,密密麻麻的席卷了全身。
她慌张的别过了视线,哆嗦着手启动了车子。
年大富不知死活的跑到了前面去挡着,狠狠的拍了拍车前盖,警告着她:
“下车,听到没有,臭婆娘,信不信我打死你!”
车子嗡嗡的启动着,宁月面色惨白,她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微微地发抖。
她眼泪都逼了出来,颤抖着声音:
“滚,滚开……”
老爷子死了,她不用再忍了。
挨了打也不敢报警的日子,她不用再过下去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跟他摊牌,就在这里遇上,她骨子里的恐惧密密麻麻的透了出来。
恐惧,阴冷,瘆人的感觉笼罩着她,仿佛密不透风的袋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拉着她往深渊里坠。
她脑子恍然了一瞬,年大富看她不敢开车,料定了她的胆小和惧怕。
他转身就又要过来拉门,那一瞬间,她的脚鬼使神差的踩到了油门上。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