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里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泪光,那双桃花眼此刻因为刚刚的哭泣显得格外的妖艳勾魂。
黎皎打眼一看,可耻地咽了咽口水。
看着那带着不知是酒液还是泪水的光泽朱唇,她还是没忍住直接亲了上去。
宋礼笙被她揽着脖子,在怔忪过后微微弯腰,迎合了这个吻。
嘴巴的味道是咸的,尝起来是眼泪。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
黎皎松开宋礼笙,捧着他的清俊泛红的脸,细心地替他擦拭着泪痕:
“一下子给我拨了那么多电话不说,就连你助理也急急忙忙的,慌不择路地打了我的电话。吓得我还以为…你身体又不舒服,独自昏倒在家了呢。”
宋礼笙感受着她温柔的动作,心中涌动着暖流,但还是咬住了下唇,故作吞吐地解释:
“我…抱歉,让你担心了,没发生什么的,工作上的事情而已…”
“说实话。”黎皎指腹用力按了一下他的眼下的肌肤,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
小夫郎哪里都好,就是自己受了委屈非要忍着不说这点需要改正。
“真的没什么…”随着黎皎手指的离开,宋礼笙也伸手摸了摸那处红色,却仍旧不愿说。
“你最好是不要告诉我这满地的酒,是你突然嘴馋了,就不顾及自己的胃病,疯了似得往嘴里灌?”
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黎皎嘴角耷拉了下来,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揪动着他后颈的肉。
那是人类最脆弱的部位。
宋礼笙知道黎皎快要不高兴了,演戏而已也不能把人真的惹急了。
只要她能真的怜惜了他,足够达到目的就行了…
“……”于是宋礼笙先是沉默着,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黎皎的表情,这才用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说道:
“我发现你不在家,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本来我只是以为你没听到的,但是…”
宋礼笙顿了一下,低垂着眉目继续说,“手机给我推送了一条新闻,说你和…和陆澈希在谈地下恋情…”
他特意没有说是景绍寅,因为他本该不知道黎皎今晚跟谁在一起的。
“谁?!陆澈希??”黎皎不禁挑眉,“怎么可能!我跟他没关系,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
她坚决否认。
宋礼笙却没有因此展露笑颜,而是自顾自地继续开口:“我知道按照协议上所说,我不应该,也没有立场去管你的私事的…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刚才看到新闻的一瞬间,我真的好害怕你有了喜欢的人,然后就不要我了…”
说到最后,他又不淡定地有些哽咽了。
“不是?咱俩都躺在一张床上睡过了,你怎么还想着那个协议啊?”
黎皎说着捧起他的脸,细细地盯着他有些泫然欲泣的双眼。
有的时候她真的想打开宋礼笙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些啥玩意儿!
“睡过了”三个字成功让宋礼笙整个人都烧了起来,眼睛不敢去看黎皎。
但是他没有忘记今晚的目的,这场戏还没有演到他想要的地方。
“是啊…”宋礼笙自嘲地笑了一声,“分明是我让你签的那份协议,却也是我缠着你陪我睡觉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了表子又要立牌坊,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吧。”他又是轻轻笑了,那种侮辱的用词让人听着心里十分不舒服。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黎皎的声音变得冷了起来,“说什么…为什么要用那种词来自轻自贱?”
她刻意加重了末尾的音调,心中上了些火气,连着那些心疼,搅得她胸口又酸又气。
她实在是不明白,宋礼笙为什么能够一脸平静的用这些话来形容自己。
在大周,只有伎子才会被人骂作是表子。
宋礼笙没再说话,眼神里却分明是落寞。
黎皎看着周身气息突然变得一片死寂的男人,突然有些暴躁地挠了挠头发。
究竟是谁给他灌输的这种思想啊!
难道…
黎皎忽然有了些头绪。
以前她曾经在大街上围观过正夫当街辱骂自家妻主领回来的外室,连着外室所出的庶子也一并骂了去。
什么小蹄子,小贱人甚至表子和万人骑一些话,怎么脏怎么指着二人的鼻子骂。
想起宋礼笙的出身,豪门那样浑浊的环境…
他不会也被这样骂过吧。
“阿笙…”黎皎又伸手将他搂进了怀里,“我不是要骂你,只是我不想听见你用那么脏的词说自己罢了。”
她轻拍着宋礼笙的后背:“咱俩都拜过天地了,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我们睡在一起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但是协议…”被哄的人一脸享受但却用沙哑的声音继续推动着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