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直接性的证据最为明确。
“方齐珩当初和顾绵绵勾结在一起，把我引导到盘山公路上，甚至于在盘山公路上放了一根铁线……到底是想要逼我停下，还是想要让我车毁人亡，谁知道呢？”
“我不可能再和方齐珩这种人有任何的牵扯。”
顾温妍余光瞄了一眼脸色惨白的顾绵绵，嘴角勾起：“顾夜霆，你才长点心吧，我都怕你哪天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像你这样的蠢货，不知道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一字一句，可谓是锋芒毕露，像机关枪一样说出来的话，把顾夜霆喷了个狗血淋头。
在顾夜霆愣住的片刻，顾温妍直接转身，上楼了。
顾绵绵则是慌张的为自己辩解：“我，我没有，那个事情真的是误会……”
顾夜霆却也没听顾绵绵解释了什么，还完全沉浸在被顾温妍劈头盖脸怒骂的莫名情绪当中。
这辈子……就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教训他。
就连本来没打算过多干涉的顾夜沉，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倒也不是为了顾温妍说的那些内容，而是因为顾温妍对他的态度。
或许，从来就没有哪个人这么做过，自己这个弟弟是什么样的性格，顾夜沉也清楚。
从过去到现在，几乎都只有顾夜霆蛮横不讲理的时候，哪里有过如此的场面出现，所以……
顾夜沉看了一眼顾绵绵，没说什么，起身也去了楼上，想找顾温妍谈一谈。
他忽然间看到在顾温妍骨子里藏着的那根刺，这或许也是过去她和他们相处不畅的原因。
但这样的她有棱有角，反而鲜活生动了不少。
“大哥，你怎么来了？”
“谈谈？”
“好啊。”顾温妍没有拒绝，和顾夜沉去了二楼的露台，两人靠着栏杆站着。
顾夜沉说：“你三哥，之前一直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所以被宠坏了，这性格大了，也没怎么改过。”
顾温妍直白道：“别人宠着他，但我不会惯着他，虽然他是我哥哥，但也不代表我会接受他无端的指责与污蔑。”
“我理解，今天的这件事情是他不对。”
顾温妍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大哥，你之前也很讨厌我，甚至于在这样的状况发生时，也会和他一样觉得都是我的错。”
顾夜沉愣了下：“抱歉，之前是我的问题。”
顾温妍突然笑了：“你这是在反省你自己吗？”
“……没错，人总是要学会反省自己。”
顾夜沉不愧是顾家未来的继承人，确实要比两个弟弟成熟稳重不少。
他最初时，同样也对顾温妍有很多的不满。
可是最近发现了她身上的不同，所以态度有了改变。
“既然你都反省你自己了，之前的事情我也就不怪你了……大哥，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害顾绵绵的事情。”
顾温妍认真说：“我回到这个家来，一开始最相信的人就是顾绵绵。”
她盯着顾夜沉漆黑如墨的眼睛：“但是我被辜负了，你能懂吗？你和另外两个哥哥还有爸妈都下意识维护她，相信她，你们认为这只是个误会，是她一时间做了错事，可对我而言……”
“这个伤害不可能弥补，如果那天我没有把车子停下，迎接我的下场就是坠下山崖或者撞山而亡！”
顾夜沉垂在身侧的手指突然收紧，他似乎能够想象到那个火光冲天的场面。
他从第一次见到当时的监控录像，就已经受到了这样的触动，只是他刻意压抑着所有的情绪。
因为……顾绵绵是他最宠爱的妹妹，他不愿意相信她会有那样的恶毒想法。
可现在这个伤疤被顾温妍再次撕开，顿时鲜血淋漓。
“大哥，我就想告诉你一句话。”
顾夜沉神色轻动：“什么话？”
“你肉眼看到的，并不是全部的事实，你以为的善恶，实际也是颠倒的。”
顾温妍说完离开，只留顾夜沉一人在夜风中缓缓沉思。
楼下的顾夜霆也终于回过神，冲着要上楼找顾温妍麻烦，被母亲拦住。
顾夜沉也在此时出现，呵斥住顾夜霆，然后对顾绵绵说：“绵绵，你过来。”
第39章 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顾绵绵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到了顾夜沉面前：“大哥……”
“走吧，去我房间聊一聊。”
“大哥，怎么了吗？”
顾绵绵眨着无辜的双眼，那样纯善的表情一如既往，而过去，顾夜沉从来不曾认为，他看到的这些有可能充满虚假。
只是在一个莫名的时刻，他意识到，也许他没有那么了解自己这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