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阿桑陪着她玩,有管家每天换着花样地给她们做好吃的——管家只当她是碍于身上来了月事,不便进寺参佛, 这才被送到这里暂住的,于是抓紧了时间,一心要把他昨夜没说完的【如何在主子跟前站稳脚跟】的智慧传授给沈月章。
当然,单纯的说教不管用,宫里的人,他又不可能责罚,于是老管家站在满桌的珍馐美味之前,笑容和煦的指着面前的一桌美食。
“这熏猪蹄是先用老汤和香料熬制,之后白糖上色, 皮酥柔嫩, 口感绝佳!”
“这鸡腿, 是庄子上散养的山鸡,肉质紧致。”
“这鱼肉丸, 是早上刚买回来的草鱼, 新鲜捶打,弹牙爽口。”
“......”
一番介绍,只把素了这许多天的沈月章和阿桑闻的、看的、听的两眼放光。
老管家这才满意的轻拍一掌。
“那么, 谁知道要想讨的主人欢心, 最重要的是什么?”
初来乍到的阿桑还有些拘谨,沈月章已经相当踊跃的举手, “嘴甜手巧,贴心周到!”
“对了!”老管家眼含欣慰, 拿来汤碗,盛了一碗清澈却鲜香的鱼丸汤, 放到沈月章面前面前。
“那么,和同僚处好关系的关键?”
阿桑一掌拍在桌面,把正要举手的沈月章生生震的一颤。
“戒骄戒躁,和光同尘!”
于是一支喷香浓郁的熏猪蹄,在沈月章的注视下放到阿桑的碗里。
“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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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沈月章都过得相当开心!
有管家变着法的好吃的,还有阿桑和她一起吃饭,加上她这几日身体确实不舒服,没想着出去玩,只吃吃喝喝答答题,可比在寺里被盯着抄佛经好的多得多的多!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阿桑总抢她的吃的!
阿桑吃饭是风卷残云的快,往往沈月章碗里的鸡腿还没啃完,她就已经干完了一碗米饭加脸大的猪蹄。
她吃完了就盯着沈月章,这时候,但凡沈月章筷子夹着食物的同时又和管家说着话,一时顾不上这口吃的,下一瞬,它就会被埋伏已久的阿桑抢走吃掉。
而阿桑不仅不会会愧疚悔改,还会指责沈月章吃的太慢,会怪都是因为沈月章是个左撇子!
沈月章“...”
沈月章吃饭慢是因为小时候嗜甜,吃坏了右边一颗后槽牙。
至于左撇子,阿桑一脸认真的表示,“你夹着吃的对着我,我就总觉得那口吃的要进我嘴里。”
沈月章“......”
惹不得躲得起,下次吃饭的时候,沈月章就挪到了阿桑右手边,然后,阿桑就握着她的手,把那口鱼丸汤送到了她自己嘴里。
“......”
沈月章一脸无语,阿桑则一脸了然,“明白了,和左撇子无关。”
沈月章已经相当熟练的把勺子丢进阿桑碗里:“就是纯粹觉得别人碗里的香是吗?”
阿桑摇摇头,看着管家,活学活用的,“因为是同僚,所以和光同尘。”
老管家听得眼中一片精光,沈月章一手护着小碗,“是和光同尘,不是和碗同勺!”
老管家没管沈月章的抗议,只一脸惊喜地给阿桑添了碗米饭...
当然,除了会抢吃的这一点,阿桑对沈月章一直很好。
沈月章让她出去打听谁得了花魁,阿桑二话不说就走,然后给沈月章带回来一车的消息。
除了皇帝陛下决意与匈奴开战这种大事,还有诸如陛下下定决心,是因为那日朝议之后,是她外祖父拖着病体前往御书房,同陛下表明自己支持开战。
又诸如皇帝调遣幽州十万兵马赶赴前线,又诸如皇帝命永定候,也就是她老父亲前往宝华寺,代三军叩神...
沈月章除了感慨自己躲过一劫,更加好奇,“所以你说了这么一圈,那晚究竟是谁夺魁了?”
“谁也没中。”阿桑说:“老鸨说九娘和蕊娘那晚被人叫去府上伺候了,没参加最后比赛。”
九娘是沈月章压的人,蕊娘是段良压的人,两个人自然压得都是极有可能夺魁的人!而夺魁之后,花娘的身价便会暴涨,按道理,老鸨是不可能会在百花宴之前,把这两个摇钱树放出去的!
沈月章一脸纳罕,“她们都是百花榜上前几的人,那可都是真金白银堆上去的,这么不声不响的被人带走,那些花了钱的人就没有意见?”
能花出去这笔闲钱的人,谁又是好相与的,何况身在京城,有权有势的一大把,谁这么大的权势,居然能直接把人带走?
沈月章追问,“那打听出来是谁请走的没?”
“没有,”阿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听说这几日好些人在万花楼里闹事,老鸨就把钱都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