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
不是,自己的事为什么还要听别人讲啊?更何况还是这种退婚的事!
阿桑不能理解,“沈小姐听他们这样说不生气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样岂非坏了小姐名声!”
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
阿桑气愤不已,“砰”的一声踢翻了身后的凳子,抓起桌上的筷子就要出去,“我替沈小姐料理了这些嘴碎的人!”
“别冲动别冲动!”沈月章连手里的瓜子都顾不上,连忙拉住阿桑,“我这名声早就坏了,不差这一个两个话本子!”
阿桑脸上闪过一刹的思索,她顿了顿,继而下定了决心,“沈小姐同我们小姐情同姐妹,阿桑必然以死相报!”
她抱了抱拳,眸中闪过冷厉的杀气,“今后阿桑在京,但凡有人胆敢非议小姐,阿桑必然好好教训他们,今日,便由今日这老头始!”
沈月章倒吸一口冷气,眸色缩成很小一点。
“那你...这是要屠城啊!”
第14章碰瓷儿啊?
屠城?
阿桑的脸上闪过一瞬错愕的茫然。
“这么多人...”
阿桑喃喃的,不过很快,她眸子闪过坚定,阿桑丢下细小的,被折断了的筷子。
“那我去换我的长.枪来!”
沈月章“......”
“不是,你等会儿!”
沈月章急忙拽着人的衣衫把人拽回来,“哎呀你这人,小时候看你那么稳重,怎么长大的这么风风火火的!”
她用力按着阿桑的肩膀让她坐回去,可阿桑挺拔的像松,任凭沈月章用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见她身形动了分毫。
阿桑站的挺直:“阿桑自幼深受小姐大恩,而小姐与沈小姐情同姐妹,阿桑...唔。”
一块绿豆糕塞进嘴里,好歹是堵住了阿桑的示忠。
沈月章难得也有被别人弄的哭笑不得的时候,她粗暴地堵了阿桑的嘴,敷衍的点头,“是是是,你忠心你们家小姐,但我呢,和她是朋友,和你也是朋友,你和裴姐姐有恩情是你们之间的事,咱们之间没恩情,不需要你以死相报哈!”
阿桑闻言,却是目光清亮,她很快又道,“我同小姐一体,沈小姐又是小姐至交,阿桑相信沈小姐!”
沈月章“???”
沈月章:“相信什么?”
阿桑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阿桑是罪奴出身,若不是小姐,阿桑连个粗使丫头都做不上。”
这一点,沈月章还是知道的。
说起来,阿桑和柳云入宫前的身世很像。
宣武四十一年,柳阶渎职问斩,柳云没为罪奴。
宣武四十五年,陈斌以谋逆罪论处,阿桑沦为罪奴。
宣武四十三年,柳云入沈府。
宣武四十六年,阿桑成了裴府家奴。
不同的是,阿桑的父亲犯的是谋逆大罪,属十大不赦,所以不管建德帝登基还是荣兴帝登基,就算大赦天下,她也不在赦免之列。
而且阿桑父亲和裴大人也没什么同袍之谊,她从前是陈家那个看主母眼色的小庶女,后来是看主家眼色的小罪奴。
当年阿桑病弱入府,要不是裴尚榆看她年幼,一直带在身边,她或许早就被那些捧高踩低的下人欺负死了。
沈月章能明白她对裴姐姐的感激和情谊,但阿桑的话还是让沈月章一头雾水。
她有些好笑的问道,“那你相信我什么?”
阿桑默了默,忽然抱拳,单膝跪地。
“阿桑没法跟小姐入宫,帮不了小姐,只这一条命,如今对小姐也无甚用处。”
她抬头看向沈月章,目光灼灼,“若是这条命能帮上沈小姐的忙,阿桑愿肝脑涂地,只望沈小姐日后,能为我家小姐行个方便。”
啊~
沈月章恍然。
“恩情转移?”沈月章沉吟片刻,“那你这是碰瓷儿啊!”
碰瓷太难听,阿桑想否认,可脑子转了一圈,又觉得沈月章这说法没什么错处。
好在她没在沈月章脸上看出恼意,于是语气又带了几分期盼的,“沈小姐若是同意,阿桑今后便以沈小姐马首是瞻!”
“别别别!”沈月章忙摆摆手,“你也瞧见了,我在京中就是个纨绔,名声坏到没边儿。你说你入不了宫,可我这边入宫也没什么大指望,咱俩半斤八两,你找我可就亏大发了!”
阿桑轻叹了一声,神色似有懊恼,“可在京中,阿桑只识得沈小姐。”
看的出来。
但凡阿桑还认识别人,也不会选上她碰瓷。
沈月章把阿桑从地上拉起来,给她倒了杯茶。
“说实话,我觉得你比我还强些,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入宫就闯祸,回家就惹人生气,说白了就是一废物,可你好歹还有一身武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