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称是我前女友+番外(182)

小宫女胆子比翠珠还小,只远远儿跟在沈月章后头,压根不敢去听她骂的是什么。

方才殿里的动静实在是吓人, 小宫女一路提心吊胆,只是人到了偏殿,避无可避,小宫女还是被沈月章抓着质问。

“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摔瘸了?”

小宫女:......

那一瞬间,她仿佛走完了人生的走马灯。

试问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主子的相好和主子吵架之后,抓着自己质疑主子的脑子是否有疾,来的更要命的吗?

小宫女吓得两股战战,飞低着头快的思量之后, 给出了自己诚恳的恭维认可和夸奖, “沈小姐还是关心娘娘的!”

“可她说我操闲心, 你说是不是癞蛤蟆打伞,怪事一桩?”

她指着内室方向叫骂, “她口味倒是淡啊, 吃什么都说咸,口味这么清淡,她吃什么饭啊?喝西北风好了!”

话音落, 回应她的, 是呜咽的雪夜中,一阵瓷器摔碎的声响。

沈月章短暂的愣怔了片刻, 随后像是应下了战书一般在殿内环视一圈,然后毫不犹豫的朝着隔断旁摆着的一人高大花瓶走去。

不就是摔杯子吗?她要摔就摔更大、更响的!

“大人大人大人!”看出沈月章意图的小宫女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害怕,一把拦住要推到瓶子的沈月章。

“贵啊!前朝留下来的, 两百多年前的物件儿,有价无市,这个真的贵啊!”

两百多年?!

沈月章瞬间清醒,连着堪堪落上去的手指仿佛被烫到了一般缩回来,屏住呼吸忙退了三大步。

好家伙,快和她太爷爷同岁了!

不能推太爷爷的沈月章目光一转,退而求其次的看向条几上的半人高的半透明琉璃石榴尊。

小宫女立马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个也不行啊,那是南楚敬献陛下万寿的贺礼,整个大梁仅此一件的!”

“......”

退而求其次次的沈月章又看向隔断的八宝格。

“匈奴的金鹮盏,老侯爷三十年的俸禄。”

“玛瑙琉璃罐,三十六年。”

“定窑春瓶,二十七年。”

“......”

“.....”沈月章,“不是,我是来吵架摔东西泄愤的,不是来听你炫富的,你能明白吗?”

虽然说有些东西,沈家也不是没有,但这话从这小宫女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在说,“这瓶子砸了,你爹就要跟坐牢似的,在朝廷累死累活三十多年。”

这哪儿是单纯的炫富啊?子债父偿,这是悬在沈月章头顶的良知和宣判!

“这样!”沈月章想了想,“你去库房,给我找点便宜的、摔出来动静还大的东西来!”

于是一刻钟后,沈月章看着小宫女偷偷摸摸给她找来的一挂鞭炮,陷入了沉思。

*

后半夜,鹅毛般的大雪扑簌簌从天而降。

风一停,这寒冬也少了几分的凌冽,淡红的天幕和紧凑的雪花罩出了一副瑞雪丰年的喜景。

瑞雪劝告完了太后,便躬身退出了内室。

人刚到外间,边听院子里有一道略显沉闷的“砰”的声响。

瑞雪脚步一顿,凑在糊了明纸的窗子前。

隐隐绰绰的,她瞧见两个蹲在院中的身影,但具体在做什么瞧不真切。

不过内室折弯处的窗子倒是没糊明纸,而且也正对着院子,瑞雪思忖片刻,又折了回去。

她将太后请到了窗子前。

这次能清楚的看见,外头雪花落得又大又紧,地上已经积了半掌厚的雪,沈月章和玉屏在一处团雪球,两人的旁边还有一个已经堆好的半圆形雪堆。

“瞧这架势,想必是要堆雪人哄您高兴呢!”

闻言,柳云意味不明地瞧了瑞雪一眼,没说话。

柳云不知可否的态度让瑞雪也激出了几分好胜的心思,她更可着劲的夸起沈月章不记仇的性子。

“京城里如沈小姐这般好性儿的小姐不多了,性子简单单纯又不记仇,什么不高兴的,一阵风过去也就不计较了。”

“从来也不会恃强凌弱,试药这种事,要换了别人,随便找个下人来就是了,她却从来不会不把下人的命当命。”

“哪怕是青楼楚馆的姑娘,她也都好好相待!”

瞧着外头两人手里的雪球已经逐渐成型,玉屏抱着那雪球向着雪堆走去,沈月章从雪堆上拿起燃着的一炷细香。

雪花太大,遮挡了屋里人的视线,她们只瞧着似乎有红光一闪,沈月章一甩手,玉屏抱着将雪球往雪堆上用力一按。

两个人立马捂着耳朵跑远了,瑞雪的话正说到一半。

“沈小姐可是真...”

“砰!”

和方才在外殿时,一模一样的声响。

雪球和雪堆被炸的雪花四散,瑞雪话没说完,脸上轻松的笑意也没来得及收,便见太后悠悠向她投来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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