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的嘴角没压住,她蹭了蹭沈月章的鼻尖,说话的尾调里都噙着溢出来的笑。
她将沈月章拥了满怀,又吻了吻她圆润的耳垂,字字珍重道,“沈月章,我心悦你。”
之后,似是又带着几分埋怨和委屈的,“...你知道吗?”
沈月章乖乖被她抱着,半晌才带着几分愧疚的,“我现在知道了。”
她这回答让柳云好气又窝心,突兀的让她有种在沈月章面前落了下风的感觉。
柳云松开她些许,横过去一眼,“那你就半点都不意外?”
沈月章笑的干净,“你喜欢我,我又不傻,自然感觉到!”
她趁着柳云没防备,猛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接着道,“我也知道你这份喜欢和裴姐姐她们都不一样,就好比红萝卜和白萝卜,虽然都是萝卜,但是吃到嘴里的味道不一样。”
“起先没人跟我细说过这两种萝卜叫法不一样,我就都叫萝卜,现在知道了...唔,这不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她笑嘻嘻的勾着柳云的脖颈,凑到她跟前,“就跟按照我们现在关系,我亲你是理所应当的一样,对不对?”
她这副藏着狐狸尾巴讨要好处的行径,让柳云爱极,她故意装着不满,抬手拍了她一掌。
水下无力,那力道最后也成了揉弄,柳云一副恶狠狠质问的样子,“你说我是胡萝卜?”
沈月章没笑也没闹,只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今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好似颠倒了,从前只顾玩闹的人说的话却一派正经,而那个一贯藏着浓浓心事的人,却屡屡拿着玩笑打岔。
沈月章此刻的目光像是温顺祥和的鹿,看向柳云的那几息,好似穿透了柳云那些不堪为人言寂寂深夜,穿过了那些无处无由无法诉之于口的爱恨交加。
她学着柳云刚刚抱她的样子,也将柳云抱了满怀。
她更用力,更炙热,更毫无保留的吻过柳云的耳廓。
“你不是胡萝卜,你是我的妻,这份喜欢也不是朋友之谊,他叫夫妻之爱!不过于我们而言,她叫妻妻之爱!”
柳云的瞳孔猛地一颤,她克制的手臂一再收紧,紧到自己无法呼吸。
喉咙里的酸涩来的汹涌又剧烈,柳云用力咬了下舌尖。
疼痛让她确定了眼前一切都不是梦,更让她的大脑运转起来——她实在不是个会享受的人,一些的好都会让她无所适从,只有疼痛和绝望才能让她运转自如。
她忍不住问沈月章,“那若是,我不想你成亲呢?”
她自己成过亲,她知道沈月章有很多选择,她也知道自己问这话有多自私和煞风景,可她更知道自己心里有多么的嫉妒!
退让如老侯爷都说,可以在京城里找一个老实听话的男人,只要她们的事情没有旁人知晓,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侯爷说,那个男人只占个名头,但柳云还是清楚听见了自己心里的妒火在放肆燃烧。
自然了,一个名头而已,一个她永远也得不到的名头而已!
她有什么资格拒绝?
可这个时候,她还是问了出来。
水光之上,柳云的眼眶猩红,她的气息也没有从前那般平稳,颤抖得厉害,“沈月章,我给不了你明媒正娶,给不了你凤冠霞帔,我成过亲,但我不想你成亲,不论是名还是实,我都不想分出去,你明白吗?”
“我明白!”沈月章用力点了点头,“我也不会和别人成亲!”
“我祖父说了,人这一辈子,身边的人和位置都是有数的,从前我不知道你是我的妻,所以我觉得我嫁给谁都无所谓,现在我知道了,你在那个位子上,那个位子上也只会是你!”
“你别哭,我爹刚刚是不是逼你了?你放心,我爹那边我会去说的。”
“不用你去,他是我爹嘛,他总不能打死我,况且我们都有妻妻之实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柳云眸中的水光一凝:“...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就有了实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沈月章却一副瞬间长大了的样子,“等我们回城了,我就去和他说,你别着急。”
柳云破涕为笑,“我是问你,我们什么时候有了实了?”
“在马车上啊,还有私宅、宫里、猎场...还有刚刚!”沈月章一脸不解,“我亲你那么多次,你都忘了?”
起初柳云还憋着笑,之后却忍不住笑的几乎要背过气去!
好半晌,她才在沈月章困惑的眼神里稍稍平复了自己的春风得意。
余光里,是温汤通向内室的通道,极隐秘的能瞧见内室偷溜出来的一片秾红。
柳云喉头微动,偏头在沈月章唇上轻落。
“还有一些会开心的事情,想不想学?”